残韧九岁。
残韧今年九岁,出生在陈留,也一直在陈留长大。残韧跟同年孩子比较起来,不过是显得沉默很多。
这让残韧的同龄玩伴要比别人大多数人更少,也让大多数认识残韧的成年人对残韧没有过多的喜欢。
即使如此,残韧也只是很普通的孩童,不喜说话不爱热闹的孩子很多,残韧不过是其中为数相对不多的一员而已。
对于残韧而言,却是觉得自己跟别人是不同的。过去,年龄更小些的时候,残韧总觉得自己是有特殊能力的。因为很多时候,对于某些路或是城市内外的景色,残韧总觉得无比熟悉。
残韧坚持认为这些熟悉的感觉,是因为曾经确实来过,甚至更觉得在这些地方,是发生过一些事情的。只是残韧无论如何搜索有限的几年记忆,也无法找到任何一点痕迹。
这种坚持,到了几年以后,由于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解释,同时这些感受,也没产生在未来的日子中,发生相吻合的特殊事情。逐渐被遗忘,也逐渐成为残韧习惯性的体验之一。
残韧不得不泄气的承认,这似乎不是什么特殊能力。
风流笑嘻嘻的看着残韧失望的神色,“残韧,早告诉过你,一定是做梦时梦见过,你又忘记曾经梦过。”残韧撇撇嘴,满不在乎的道“不说这个,说好出来试试你新佩剑的。”
风流心下自然知道残韧哪怕心下认同自己的话,嘴上也肯定不会承认。风流一只小手,握着腰间剑柄,带起一道谈不上很快的寒光,将腰间的神兵拔将出鞘。
寒光四溢,将黄昏后接近黑沉天色的小山坡照射的十数米范围皆清晰可见的程度。深紫色剑柄,如同覆着一层薄薄寒霜,流动着亮白光泽的剑刃,直让残韧看的目瞪口呆。
风流神色带着几分得意之色,颇有炫耀意味的道“这柄就是上古十大神兵中的赤宵,也就是古老典籍中,后来被传说中的紫宵剑派创始人改名为紫宵的神剑。”
风流说着,双手似模似样的执着剑,朝着两人身前的大石,运起谈不上强大的内力,劈落。剑刃带起一道亮光,几近无受阻的一举砍入大石。风流带着得色将神兵回抽,被辟开的大石缺口,覆着一层薄薄的雪霜。
“很是厉害!你父亲对你可真好,连上古十大神兵都舍得交付给你。”残韧带着惊讶些许羡慕之色开口道,风流小心翼翼的将剑收回鞘内。“我表现一直让父亲大人满意,又是独子,自然不同。何况我娘早逝,父亲也就份外疼爱我。”
“不过,父亲说。赤宵代表的是为信念,而坚持到底永不放弃的无畏精神。我使了它,将来必须加倍勤奋,有一番能对得起这剑的作为才行。”风流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带着几分关切开口道“你父亲有消息了吗?”
残韧的神情顿时变的冷淡,语气平淡的道“没有。也许永远不会再有消息。”风流单手搭着残韧的左肩,大人般安慰着道“残韧,你别想太多,叔叔人那么好,不会就这么丢下你的。一定会从江湖回来找你!”
残韧抬头望向远空,“江湖,到底在哪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父亲去了那么久,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风流在一侧,心下却是别有所想。风流曾经跟父亲提过残韧父亲的事情,只是父亲神色古怪,只说,江湖是个遥远的地方,很多人去了都回不来。这话风流自然是不敢跟残韧说的,虽然风流始终不懂,江湖到底是什么,风流对地理十分熟知,却从来不知道有一处地方,叫做江湖。
风流如往常般,取了随身带着的另一柄木剑,招呼着残韧陪自己练新学的剑法。其实风流的本意却是希望通过这样变相教授残韧,自己跟老师所学习的新剑招,虽然残韧似乎一直不敢兴趣。
风流,家里是皇亲。数年前,战乱的变故,导致年纪小小的风流,跟随着父亲逃亡,后来幸得残韧的父亲丈义帮助,得以摆脱追兵。那时候,国内面临战败后的压力极大,风流的父亲,风流秦本是贵族,后因为战功赫赫,得当朝公主委身下嫁。
可惜公主早逝,只留下风流这唯一独子。风流秦却偏是个死心眼的痴情人,无法再接受其它女人。面对可能遭遇的朝廷内部责任推卸和权利争夺,担心连累了自己唯一血脉,因此将风流托付在残韧家里达半年。
当朝皇上本就不忍追究风流秦的责任,一来风流秦是武将世家,风流秦之前,家族七位男丁,全是领兵打仗最后战死沙场,风流秦更是当朝极有名望的统帅之一;二来风流秦对公主的用情之深,满朝上下无人不知,这种罕有的情操,让不少人深为佩服。
太后,皇上自己,心里若说因此对风流秦没有特别喜好之情,那自然是假的。因此风流秦落狱后,却是迟迟未得发落。事情过得不久后,朝中云王爷,被发觉通敌谋反的行径,后在云王爷府中查出不少通敌信件,其中更有关系风流秦案件的重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