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近了,更近了,恶奴们惧怕的往后退,直到有人再次掉进陷蹄坑中出疯狂的惨叫声,人们这才知道他们已经退无可退,这些恶奴连抓刀的手都拿不稳了,有些更是大小便失禁,平日里作威作福,大难临头才想起怕来恐怕已经是为时已晚。
骑兵的威力在于冲杀,
凭借着绝对的冲击力的优势的时候,可以毫无悬念的兵劈成两截,这帮嗜杀成性的马贼们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都是疯狂的嘶喊着。
相隔的距离总有跑完的时候,一条尘土飞扬的马队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恶奴的阵列之中,而与此同时,隐忍了许久的斐石再也是忍不住的令道:“放箭!”随着斐石的话音,一阵箭雨向马贼与恶奴扎堆的地方飞去,而斐龚的兵丁们是不会就此停歇的,一个个都是继续弯弓搭箭,然后瞄也不瞄就往前射去,这帮根本谈不上准头的射手是一阵是一阵手忙脚乱的乱射,看得一旁的斐石也是汗颜不已,只是这伙庄稼汉出身的人有的是气力,这从搭箭上弓到弯弓射箭的动作非常迅疾,绝对是和管家射手的度有得拼,一时间,箭雨飞降,即便是再没有准头,这数量多了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厮杀的人群中不断的传来惨叫着,这些人有的是马贼,有的是恶奴,那滚滚的尘土更是让双方根本就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只能是拼命的向对方砍杀。
斐石指挥着射手们将箭壶里的箭杆都射光,这才命令他们拔出战刀出来备战,这批洗脚上田的汉子双目炯炯有神,他们没有畏惧,因为他们没有畏惧的资格,在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在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女人和孩子。
咣咣咣!这个时候从斐石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声巨大的锣声,斐石好奇的扭过头去看,其它战士则是没有回头,他们这个时候的任务是盯着前面的敌人,没有人会回头浪费自己的精力,斐石惊讶的现村里祭祀的时候才会出动的大锣由两个白苍苍的老者抬着,一个赤着上身的老人看起来老得满口牙齿都掉光了,只是他还是卖力的敲着大锣,比什么时候都要敲得刚劲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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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不光光是斐石看到了,在瞭望塔上的斐龚和祁碎一样是看到了,祁碎叹了口气,说:“老爷,这就是你的村民,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骄傲。”
斐龚激动非常的说道:“是的,我应该为他们感到骄傲~”
这是一帮装备极端复杂的队伍,棍棒、扁担、铁锨、锤子,甚至有人拿着炒菜用的铲子也是冲了过来,只是他们却是有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是拼命的气势,虽然隔着老远,但是注视着他们的斐龚、斐石和祁碎都感觉到了,他们三个默默的注视着这些赶过来助阵的村民,心中有种一丝感动,斐石更是大喝一声,道:“汉子们,转过身来,看,谁来了!”
有了斐石的命令,斐龚的兵丁们这才转过身来,等到他们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先是惊呆了,随后他们大声的吼着,吼得死声嘶力竭,吼得泪花四溅,这是一种什么感情谁都说不上来,但是他们就是感动,就是想喊。
两方的人一下子就汇集在了一起,他们彼此拥抱着,跳跃着,大喊着,这个时候,他们是一体的,他们是西石村的爷们,这个时候,他们不惧怕任何人,是的,这一刻他们坚信这个世上能让他们屈服的人并不存在。
斐龚两手抓在围栏上,抓得是那么大力,以至于他的手指的骨节都是失血泛白,他是激动啊,也许没有人能够看了眼前的景象后还能镇定自若的,就连一向老没正经的祁碎也是静静的看着,然后祁碎对着下面欢腾的人们深深的鞠了一躬,民力无限,这一刻祁碎才明白这四个字是真实的。
与欢腾的像是在庆祝胜利的西石村这边的情况不同,那头却是一片的愁云惨雾,相4oo人的队伍,这里能展开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所以当前面的人开始屠杀张雄的恶奴们的时候,后面的人并不能冲过来,只是这样也是个好事儿,否则全部人都冲了过去,陷进陷蹄坑的阵内怕是死伤更为惨重,拼杀过一阵之后张彪也是觉得不对劲,因为箭雨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于是他招呼着马贼入潮水般向后退去,即便是这样,4oo的马贼已经只是剩下不三百人左右,还有一些是受了箭伤,张彪的气都快气炸了。
而相比马贼们,张雄的恶奴更加可怜,在经过马贼的冲杀之后他们已经伤亡惨重,然后又是一波无休止的箭雨,这让他们更是惨,只是人给逼到绝境都是要疯狂的,这反而是激了他们,剩下的人拼死往马贼扑去,倒也是有几十个马贼被这帮疯狂的人乱刀给剁了,只是现在所有的恶奴都是倒了下去,能够喘气的已经是没有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