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玉在从太尉府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琢磨着要怎么在斐龚面前立威,她并没有叫上家丁陪伴左右,长安城也是个太平城,不虞有什么不测之事生,所以对长安城异常熟悉的赛玉便领着斐龚徜徉在长安街头。
这长安城可真的是繁华,就是卖针头线脑的杂货郎,斐龚都是觉得比邺城的要来得有气质,这地方的人似乎脸上总是有着股子帝都的傲气,不愧是古都城,这人是怎么瞅怎么顺眼!
在长安街头逛了一阵,斐龚嘿嘿笑道:“我说赛玉姑娘,这不会就带着我去看胭脂水来打我吧,现在前菜已经是上了,那肉戏应该马上开锣了吧,这么干等下去,我的心里能等得及,我这身体可是不怎么听我自己使唤呐!”
“呸!”赛玉清啐一声,之前在太尉府,赛玉一时气氛应下了斐龚要带他去逛窑子,只是她是个黄花大姑娘,就算是她再怎么胆儿大也是无法去那种地方的,虽然斐龚看到赛玉还是永远那副呆板的模样,但是这会面具下面的肤色已经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红润了。
“这个,那个……”赛玉支支唔唔的已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斐龚嘿嘿笑了起来,奶奶个熊,结巴了吧,无语了吧,说不出什么鸟语出来吧,你大爷的,斐龚长呼了口气,这口浊气憋在胸间已经是太长时间了,这会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是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观众了。
在赛玉还在为如何找回面子而苦思冥想的时候。斐龚已经是做着高姿态朗声说道:“小姑娘,以后说话啥的还是实在点,要不说起大话来闪了舌头那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你”赛玉的玉指指着斐龚,她让斐龚可是气得够呛。
斐龚转了个身,背对着赛玉,人都说让对方看到自己如山岳般巍峨的背影对着被自己贬低后的人将会是一件非常让人觉得爽快的事情。今天斐龚倒是亲身体验过了一回,奶奶个熊,这感觉还真的是不错!
拥挤非常地街道突然分了开来。人流分开后,前有骑兵开道,后有轿夫抬轿,看这阵势,非富即贵,可比以前斐龚带着几个恶奴耀武扬威的模样要气派多了,斐龚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拉风的了。便冷哼了声。心中念叨道:“有什么了不起!”
赛玉这个时候也是走到了斐龚近前,她望着街道中央地队伍,秀眉蹙了起来,她的心中都是咯噔一下,赶忙是往斐龚身后躲,希望别人不会看到自己,斐龚也是觉了赛玉这个举动,斐龚轻声喝道:“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躲什么呀。又不是见不得人!”
斐龚这话倒是提醒了赛玉,她现在才想起自己是带着面具的,倒也不怕给别人看到,赛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犯迷糊。赛玉看着斐龚,心中的烦闷感更深了。对着这个胖子,赛玉心里总是觉得别扭,这可是让人感到非常难受的一件事儿!
等到队伍走过之后,街道上又是恢复了原状,斐龚转过身来,望着赛玉说道:“你这人有点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好像对刚才轿子里地人有些害怕,那里头坐着地是谁呀!”
赛玉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谁说我怕了那人,只不过是因为今天我带着你出来,不想沾惹上什么别的麻烦罢了,否则,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是没法跟我爹交待呢,好了,咱们回去吧!”
“那么就不去窑子里游上一游喽!”斐龚很是得意的笑着,看到赛玉很是无语以应的样子,斐龚也不待与这丫头过于计较,便嘿嘿笑道:“小样儿,哼,跟我斗,你还嫩了些!”说完斐龚哈哈大笑着当前领路,赛玉跺了跺脚,虽然是气急,却也是奈何不得斐龚,赛玉也是只能暂时把这口气给咽了进肚子里头去!
回到太尉府,赛玉可没有像在外头那般任由斐龚颐指气使了,这一天外出她可是受够了这胖子的恶劣态度了,赛玉冷声道:“路你自个认得,便赶紧回你自己的狗窝歇着去吧!”“嘿嘿,这个是肯定的,要不然我还怕你给我领路,省得看到你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儿!”斐龚扬长而去。
“混蛋!”赛玉的手用力地绞着,她实在是太气了,这个时候她倒是有点怨自己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否则那个胖子也不会如此奚落自己吧,赛玉很是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闺房,把房门关上,赛玉站立在铜镜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白瓷罐子,然后从中倒出了几滴黑色的液体,捂在手中往脸上揉了揉,然后只见她玉手一撂,一张薄若蝉翼的白色面皮就是给她揭了下来,铜镜中现出一个娇滴滴地美人儿出来,赛玉地样子还真的是有几分塞隆地影子,只是赛玉的眉宇间少了塞隆的儒雅,却是多了几分怒气,可不是,她现在还气得不行!
赛玉这才刚坐下,房门便是轻声的叩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