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诡道,无常式可循,所以战场信息便成了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往往对战局成败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掌握势的人能够取得战争的胜利,而取得了战场信息的人则是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韦孝宽并没有能够得知高欢病危的消息,而即便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亦是不至于轻举妄动,虽然东魏军已经折损了有八万众之多的士卒,但是对比起玉壁城守军来说依旧占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守住玉壁城就是韦孝宽最大的责任,至于说如何重创东魏军,则不是韦孝宽所要考虑的事情了,所以在几天的消停里,东魏军秘密的小批次撤离的异状虽然韦孝宽也是有所察觉,但是并没有因应的作出什么应对反应。
斐龚一行人也是于平静中感觉到了不平常,细心的赛玉更是觉得这几天有点安静的让人感到窒息,以往东魏军那种撕心裂肺的号角声停歇了,而城外还是大军压境,那种压力如重锤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因为对东魏军下一步行动的不清晰,更是会让人浮想联翩,先勿论斐龚一行人,就是刀口舔血的战士们,都是心情忐忑,没有人知道生了什么。
如果有人能够未卜先知,那人便也就是脱不开斐龚这个盖世神棍了。
斐龚心中自然是了悟,一定是高欢出了什么问题,这东魏军才会如此消停,而高洋恐怕早已经在为高欢病逝后的形势逆转在做他自己的准备了,往后高洋怎么坐上上位的,还有高澄到底是怎么死掉的,这一切可真的是让斐龚有些期待。
“我说胖子,你不觉得这几天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吗?”赛玉凝声问道。
此时,赛玉和斐龚、宇文香和庞小莉四人正围坐在火炉边取暖,红彤彤的火苗映的宇文香和庞小莉两女地娇颜更加明艳照人,而戴上了丑面具的赛玉的脸则显得更是丑上几分。斐龚毫无个性的脸上则是闪着几分兴奋的神情,看来历史总是有它展的必然,例如高欢的死亡并不是谁能够阻止的。
斐龚微笑着应道:“使团长大人,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韦孝宽都督才对,我不是一直都和你们在一块吗,我所知道的事儿不会比你多多少,所以我也是无从猜测到底生了什么,让东魏军停止了攻击,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斐龚地话让赛玉有几分气堵。这不就是问一下事儿嘛,干嘛编排得好像和自己有仇怨似的,不知道怎么的。赛玉有时候对斐龚对待自己地态度很是不满,但是她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减缓自己与胖子之间的紧张。
庞小莉和宇文香则是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两人像是慵懒的小猫,在火苗的烘烤下露出异常享受的模样,可是一点儿也没有赛玉那种焦躁紧张的情绪,所谓无知无畏,这两位丫头这一句话最好的应验。
赛玉望着斐龚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的心中总是有个感觉,这个胖子应该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儿,要不然为什么他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赛玉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镇定自若地了。因为她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当有的东西变得不是那么受自己掌控的时候,赛玉便会感到非常难受。
斐龚张大了自己的大肉手,在这么个大冷天,能够坐在火炉边烤火,还真的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就在四人无声地时候,城头望塔忽然传来一名军士地巨大呼声:“东魏军撤退了。东魏军撤退了!……”喊声很快的传播出去。每个人都是扯着嗓子喊着这个消息,巨大地声浪像是风暴一般席卷着整座玉壁城。
当斐龚四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自然是不一,宇文香和庞小莉则是天掉下来当被盖的千金小姐,对东魏军撤退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斐龚则是装作出来的惊讶万分,而赛玉则是真正的惊讶。
除了惊讶之外,赛玉心中还有着深深的失落,怎么就这么撤退了吗,原本赛玉还指望着东魏军能攻陷玉壁城,这样才好将她和宇文香以及庞小莉给掳到东魏去,这样便是达到了她原先预定的目标了,而现在怎么说退就退了。
装惊讶其实是件非常辛苦的活儿,因为你要目瞪口呆,时间一长脸部肌肉还真的是非常疲劳,斐龚的眼角瞄着赛玉什么时候朝自己看上一眼之后他就可以停止这种有可能让自己脸抽筋的累活,只是赛玉像是失了神似的,在濒临脸抽筋之前,斐龚停止了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演。
谁知就在斐龚的不再装惊讶的时候,赛玉就是望了过来,这下可好,斐龚心中一紧张,脸上的肌肉便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很是圆满的作出了一个“阴笑”的表情,这可是让赛玉心中十分的气恼,她那比火焰还要炽热几分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斐龚。
斐龚只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了,他脸上的肌肉还是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倒像在尽情的奚落赛玉一般,这可是让赛玉更加气恼了,赛玉冷笑两声说道:“怎么,胖子,东魏军撤退了,你很高兴吗?难道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