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少年自始至终都是看得津津有味。在大帅的鼓励下,有两个少年甚至还亲自动手完成了一个实验步骤——这是第一次实验失败的主要原因。
看到两杯清水倒在一起就能变得浑浊,少年们大呼神奇。
凌风知道,通过这次实验,这伙少年已经喜欢上了化学,这也是他让他们在旁边看着的目的。
以后,自己会教他们各种化学知识,让他们逐渐掌握,慢慢培养出凌家军的一批科学人才。
当然,比这更加神奇的实验还多的是。像民间那些算命先生们装神弄鬼的血手印什么的,都是最简单的化学现象。
在凌风的计划中,等以后有了条件,自己是要一项项展示给他们看的,让他们了解化学更加神奇的一面。
这一下午的时间,也算是完成了不少事情。
不但生理盐水制取成功,还培养了一批喜欢化学的少年,为以后的化学发展开了个好头。
将提纯后的氯化钠按照一定比例溶解进蒸馏水中,就是生理盐水。凌风总共制取了五小罐生理盐水,交给了杨伯苓。
杨伯苓自然还是那副表面上敬重,心中大不以为然的样子。
凌风也不怎么计较。用事实说话才是最好的,相信用过生理盐水后,这个碎金镇名医就该佩服自己了。
…………
帅府的偏房里,韦昌已经在这儿躺了一天了。
因为怕在挪动中使伤口再次崩裂,所以,大帅坚持让他留在帅府养伤。韦昌拗不过,最后只好答应。心中的感激,自是不必多说。
现在,杨伯苓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今天处理伤口的方法和原先有些不同。
以前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是用草药直接敷上,然后绑上布条就行。换药的时候,有时候还要把旧药刮去。
今天却是不同,杨伯苓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罐水,说是要先给自己清洗一下伤口,韦昌一听就不干了,虽然他不懂什么医术,可也知道伤口是着不得水的,否则的话,溃烂化脓,可就没得治了。
“这是大帅的命令。这些水也是大帅拿过来的,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什么生理盐水。用它来清洗伤口,就可以防止溃烂。”杨伯苓在旁边说道。
韦昌一愣:“既然是大帅的方法,那自然是没得说的。洗吧!”
他对大帅是无条件的信任。再者说了,即使洗坏了又怎么样?这可是大帅的命令,就算是丢条膀子,也要去执行。
“嘶~~~”韦昌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叫做生理盐水的东西,倒在伤口上是加倍的疼。
杨伯苓暗暗摇了摇头,作孽啊!这大帅看着挺精明一个人,怎么就是喜欢什么事儿都管呢?
像这行医,本就不是他该管的事情,还非得要插上一脚,这下可好,这个汉子的伤势恐怕要耽误了。
杨伯苓暗暗替眼前的汉子可惜。
想了想,本着对病患负责的态度,他只给韦昌胳膊和大腿这些非要害部位的伤口用了生理盐水,然后再上草药,像胸口等要害部位,还是按照原先的疗法,直接用的草药。
这样,即使最后出了问题,顶多留些伤残,不至于要了性命。
医者父母心!这个汉子应该好好感谢我啊!
杨伯苓这么感叹着,将伤口都收拾好了。
…………
流民营一间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小草棚之中,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家具,一堆杂草拢在一起,就是一张床,旁边一个木墩子,就是一张凳子。
现在,那张“床”上就躺着一个男人,脸色是惨白泛青的,一张脸颊,也凹陷了了下去,颧骨高耸,一双紧闭的双眼,像两个深深的大坑,一件破棉衣将他完全裹住,一眼看上去就像整个人都消失了一般;露出的手腕瘦骨嶙峋,像两个柴棒一样;如果不是偶尔一两声微弱而有歇斯底里的咳嗽声的话,估计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会把他当成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活人。
在这具近似于尸体的活人旁边,却是坐着一个俏丽的妇人,二十多岁的模样,满脸的悲戚之色也难掩她的美丽,憔悴的容颜使她更多了一种让人动心的姿色。
自从昨天杨大夫走了之后,“馄饨西施”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下来。直到现在,杨大夫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环绕:
“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这哪治得好?这不是诚心为难老夫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