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这声质问换来的是一个大大的耳光。
张力面目狰狞地指着林婉儿道:
“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你果然做了这伤风败俗,败坏我名节的事情!我倒宁肯我死了,也不愿意你用自己的身子去为我换来活命的机会!我是男人!你这么伤风败俗,让我死后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你……你……我这就休了你!”
张力气得手指头直哆嗦。
“不!我不能休了你!我若休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和那奸夫?我要牢牢地绑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敢坏我的名声,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张力牙咬切齿,恶狠狠地骂道。
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尤其保守。普通男女对于名节的看重,那自是不必说的。
自己最爱的女人,竟然跟别的男人去勾奸成双,而且,这件事情十有周围的人都是知道的。张力越想越是愤恨。
嫉妒和怒火已经燃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手中的拐杖成了他最好的发泄工具。
一次接一次地敲打下来,林婉儿不躲也不闪,只是任凭那拐杖打在身上……
双手扶着冰冻地坚硬的土地,手心火辣辣地疼,那是刚才摔倒时擦破的,身上到处都是瘀伤,额角更是鲜血直流。
这些,都是张力的“战绩”。在一顿乱棍发泄完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瘸一拐,勉强地走回茅屋休息了,只剩下林婉儿,依旧还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张力重伤初愈,身上没有多少力气,这一吨乱棍算不得多大的伤,但对于林婉儿来说,最大的伤不在身上,而在心里。
为了他,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流浪荒野;
为了他,背弃所有的亲人,也是毫不犹豫;
为了他,宁肯坦然赴死,也要保住名节……
为了他,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现在呢?这个男人竟然恨不得自己去死!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也许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果他信任自己的话,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最起码要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没有!根本就没有!
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乱棍,将林婉儿的心彻底打死了!
“呵呵哈哈哈……”林婉儿仰天一阵大笑,笑声却是那么地凄厉。
老天仿佛也为之感动,一片片雪花飘落了下来……
…………
下雪了!
干旱了许久的陕北终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看那雪花纷纷扬扬,竟是大雪的模样。整个早盛塬都陷入了一片欢腾的海洋。
吃饱喝足的人们纷纷走上街头,不知道是谁带头,人们都像是孩子一样玩儿起了打雪仗的游戏。
大帅府中。
凌风站在院子里,也是满脸的兴奋。
“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能有个好收成啊!”
“一定会的,大帅!只可惜咱们早盛塬没来的及播种,否则的话,明年好歹收些粮食。”旁边的瘦猴一脸的遗憾。
凌风却是不以为然:
“水涨才能船高。陕北的收成好了,粮食多了,价钱自然降下来。咱们不管是买也好,还是从地主们手里借也罢,总是要容易多了。如果还像这两年这么干旱,粮食难得,恐怕咱们治下这六七万人日子就不好过了啊!再者说了,早盛塬虽然没有按时耕种,但碎金镇附近的田地却是一点都没有耽搁,那可是好几万亩田地,明年要是丰收了,也是不少粮食呢!”
碎金镇附近的耕地不少,而且因为临着无定河的原因,都是水浇的良田,几乎可以说是旱涝保收。当然,如果有降水,收成好些那是肯定的。
这些良田都是有主的,按照田契上来看,自然属于碎金镇那些地主豪绅们,据说光是赵灵儿家就有上千亩。
凌风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将这些良田都收归凌家军所有,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以后凡是凌家军治下,像粮食等这些紧缺的物资,是只许从外往内运,不准从内往外运的。
用个不恰当的词,这叫做只许进口,不许出口。
所以,把这些良田的产出都算作凌家军所有,一点错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