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凌风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如堕梦中。
想不到以前十九年,自己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却在这短短两天里就有两个美娇#娘投怀送抱,享尽欢娱滋味。
又想起自己真气衰竭时,竟得觅地恢复,有些感叹,温柔乡是英雄冢啊!想我一代大侠险些栽在女色上。好歹他还知道心神不稳对练功的凶险之处。
独孤求败所在的那处山谷,并无大道可去,荒僻之极。
凌风跃过山石草丛,愈行愈低,直走入一个深谷之中。
师徒俩住于一处山洞,以石为床,以草为席,充分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
凌风越走越是忐忑,速度越来越慢。出去足足两天,也没报个音信,一会儿见了面,老头子还不灭了自己?这一紧张,往日一柱香的一段路程,竟给他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可代替乌龟与兔子同志赛跑了。
日近正午。
冬日的阳光并不毒辣,反有些温和。照进山谷,暖洋洋地让人舒服。
凌风入洞,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洞中遍是他的回音。并无往日老头子的叫骂声。
凌风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想起傅君婥,她还没到会为一个垂暮老人沉迷的份上。还有老头子教自己武功时的急切,一人独思时眼睛中偶尔闪现的落寞,当时他还以为老头子是思春了呢,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一种对美好生命的眷恋。
只是那时他《易筋经》尚未练到可神识探人的地步,眼神又不好使,现在以前的诸般情形竟莫名地闪现在脑海中,令他一阵心慌。
搁下菜,四处寻找,只见谷西的毒蟒依旧成群缠在树上,天空飞鸟不过,其余各处并未有人。
转向洞后,树木苍翠,山气清佳,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
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极目上望,瞧清楚是“剑冢”两个大字。
凌风暗道:“我走的时候还未见有字,老头子怎么刻他后世在这处的字玩?这不是泄漏天机吗?”又有些讶异,老头子早已不用剑,哪还有什么剑冢?着实有些奇怪。
走近峭壁,但见石壁草木不生,光秃秃的实无可容手足之处,不知老头子是如何攀援上去。
凌风瞧了半天,心念一动,纵身跃起,升了四五丈,转即运劲于壁,易筋真气果然玄妙,吸附住并不落下,如是几回,顷刻间便上了平台。
立于高处,环目四顾,确有种与平时不同的动人滋味。豪情忽生,凌风在剑冢之旁仰天长啸,片刻间四下里回音不绝。
忽有所感,他抱膝而坐,迎风呼吸,只觉胸腹间清气充塞,似欲乘风而去。
他头顶百会发热,再由神庭顺下,冲破鸠尾,通过气海,直逼脚底涌泉,如此循环运转,经十二小周天,三十六#大周天,归于丹田。他周身真气运转,竟在此刻突破了《易筋经》第五层,冲入第六层,周身内息绵绵流转,再无阻滞,正是先天境界!
此时他只觉得身体内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充满了最原始的活力,洋溢着澎湃的生机,内力中正而平和,缓缓地滋润着他的全身。
要知道,人之未生,采纳先天之气,至清至纯,不假外力,及生之后,用诸口鼻,采纳后天之气,肌增骨长,浑浊渐生,不复先天自足之境。
所谓上乘内功,大多都有由后天返先天之法,但要真正达到先天之境,若无绝佳的际遇,实是千难万难。只有达到先天,一个武者才有了探索天道的资格,武功才配称得上武道。
功行九转,凌风缓缓收息。
他功力精进,心中欣喜实在难以言表。老头子逼自己辟谷,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早日突破先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