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斋门,凌风也有了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郑淑明、辛娜娅与清秀三女被他改造成功后,又无可避免地晕厥。她们尽管没有结成金丹,但经过双修大*法的易筋伐髓,相当于普通地仙经过的三重雷劫对身体的洗礼,肉身所有杂质都清除出去,故可延年益寿,驻颜长存,如此过上几百年也不成问题。而几百年后,再说几百年后的事情吧。太遥远了!
解晖的寿宴他虽有意凑凑热闹,但按国人的习惯,宴席是在下午大摆的,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方有资格参加的家宴更要接近晚间时分。即使此刻跑去,也只有与外人吹牛胡侃的份儿,正主的脸面未必见得着。现在正是送礼大行其道的时候。而他,偏偏没有送礼的打算。
究其原因,倒也简单——他看解晖不顺眼!
且不说原先对解晖的观感,就是来到这个世界后,那天他失手给婠婠擒住,大江会的长江二君企图趁火打劫的行为就叫他极为不爽。据婠婠所言,大江会明面上支持的是李密,背后给其撑腰的却是解晖。这份仇怨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况他当日还把在场的裴炎、王魁介宰了,但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他凌风何须给别人面子!
他有种预感,今天的寿宴大会绝不会一帆风顺,解晖即使认为天下会前景大好,又有宋缺、梵清惠等人的因素,也有可能一意孤行。而这预感的理由却说不上来。
直觉就是直觉,与天机最近的直觉。
忽然,凌风想起了鲁妙子。
这老头神龙一现,神秘兮兮地给了他两张面具后,再无音讯。所以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老头要他戴那张刀疤脸面具有什么特别用意。要知依原著说法,刀疤客应该就是侯希白介绍的那位弓辰春,而弓辰春的武功算不得牛叉,又得罪了当年合一派而被追杀,消失江湖十几年,多半挂掉了,不然鲁妙子也不会制他的面具了。
鲁妙子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是有关《战神图录》吗?
凌风摇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为此烦心。
目下需要关心的是,应尽快想通为何会突然失去与洪荒世界的联系。按理说自己的命魂在经历天劫后就已复元,神识比以前壮大了千百倍,但那精神成象的神通没有恢复就罢了,如今连意识空间也不能自由出入,这就有些无法理解了。
莫非那里出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变故?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当务之急是要注入命魂,使金丹破碎,结成元婴,证就天仙之位。
力量越强,才能更好地保护那些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女人。
“弓辰春!”
一声娇叱从身后传来。
凌风愕然回头,恰见两女在百步外冷冷地盯着他,年纪大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手执拂尘,年青的则身段丰满迷人,均是穿着色彩缤纷的苗服装束。
说话的当然是那年青女子,若非他正想起鲁妙子及他那刀疤面具,决不会想到人家叫的是他。
时值正午,人群稀散许多,故双方将彼此的面貌看的一清二楚。
凌风暗叫一声乖乖,真是想曹操,曹操到,这肯定是合一派的掌门“通天姥姥”夏妙莹和她的徒儿“美姬”丝娜。
夏妙莹辈分极高,在巴蜀武林中享有盛望,几十年来已不再过问江湖事,相传有通灵神术,可与阴曹地府的死者对话,倒似个女巫。
她的形象令凌风不由联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阴癸派的银发艳魅旦梅,因为两人均是一头银发,却保存着徐娘风韵。分别在旦梅仍有艳色,而夏妙莹则予人干枯阴冷的印象,无论头、颈、手、腰、脚都挂着以宝石、美玉、珍贝等造成的各类饰物,但珠光宝气和孔雀般的彩服却掩不住她双目射出的阴鸷狠毒的异芒。
加上她长得要弯曲起来的尖利指甲,活像从灵柩中带着所有陪葬品复活过来的女僵尸。
丝娜是巴盟中苗族的领袖人物,不久将执掌合一派。她长得漂亮动人,一头又长又亮的黑发,出奇地没有戴上帽饰或扎以彩带。她的颧骨颇高,若非有个同样高挺的鼻梁,配搭得宜,定会非常碍眼,现在只是使她看来傲气十足,但又风情万种。
她和乃师夏妙莹穿的同是褶裙,但她的裙子及膝而止,露出曲线极美的绑腿和一对牛皮长靴,整个人散发着含蓄的桃逗意味。
凌风当然不惧她们师徒,两女武功虽然不错,但距他就是天差地远,不过他讨厌麻烦,所以只是欣赏性地多看了丝娜几眼,旋又回过头去,“我又没戴疤脸面具,有什么好心虚的?”
风声骤起。
夹杂着街上游人的呼声。
凌风皱了下眉头,停下了脚步。
他除了讨厌麻烦外,还不喜欢杀女人。
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希望今天不会破例。
来者自然是丝娜。
她只斜上丈许,忽然改向增速,转眼即到凌风身后五丈外站定。若有人以她跃起的角度和快慢试图拦截,必因她的蓦然改向而估计错误。果然不愧是夏妙莹的得意弟子。
夏妙莹仍留在原地,只是目光中多了几丝疑惑。
“喂,你叫什么名字?”
丝娜问的无礼,却叫人不忍生气。她的俏脸上没了怒色,巧笑倩兮,一副似是满腔热情、时刻都在尽情享受人生的模样。
凌风转过身,耸肩道:“美女你是在与我说话吗?”
丝娜嗔道:“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美人薄怒,是那样的充满风情。
凌风毫无意外地心软,叹道:“那美女请你记住了,我姓凌名风,凌虚御风的凌风。切莫搞错了。”
就要抽身离开。
异族美女的滋味他已在清秀身上尝过,男人猎艳的野心不会减小,但他也得顾及妻妾们的感受,远的单美仙、沈落雁等女不提,近的郑淑明、辛娜娅早有微辞,若非他能力惊人,每趟都令她们不醒人世,只怕难逃跪搓衣板的下场。
也许,是时候收心了。
丝娜不悦道:“你这人哩,既然说了人家是美女了,怎么不留下让我问几句话?”心中却嘀咕道:“真是奇怪,他怎么也叫凌风?与弓辰春那混蛋的化名一样。不过凌风这名比较普遍,听说前阵子在中原横死的金银枪就是一个。看他的样儿确不像易容。”
凌风只得道:“美女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喊的那位弓辰春。”
丝娜柔声道:“人家当然知道。你比姓弓的年轻,也比他生的好看呢。”
凌风听她这样光明正大地称赞,不胜欣然,当下和颜悦色道:“那么美女你还有什么吩咐?凌某赴汤蹈火,也会为美女效劳。”
不想丝娜对他大胆的真情告白不甚感冒,反而有几分不喜,哼道:“你们中原人都这般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么?你这人说的好听,却一点诚意也没有。”
凌风思来想去,不知哪儿的诚意不够,请教道:“愿闻姑娘指点。”
丝娜道:“你连我的名字也不屑问句,分明打的是一走了之,不再认账的主意,你还不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