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不敢违抗师命,乖乖成婚,让凌风稍出了口被骗的恶气。
这次若非他功力更进一层,灵觉大幅增强,他势必如个没头苍蝇一样摸不清城内状况。尽管他没有插手做些什么,但知情与否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比如说如果明月真的遭遇不测,他岂非要抱撼终身?
宋缺一拍屁股,潇洒地走了,留下一大摊破事交由凌风处理,凌风志不在此,哪有这个闲心,好在他有熟谂事务的郑淑明,还有巴盟、川帮、宋玉华的全力配合,使得巴蜀不安的情势迅速稳定下来。郑淑明瞧丝娜讨好她的那股子亲热劲,直觉又有一个姐妹要进账了。
婚礼后的第二天,突利、可达志、跋锋寒三人向凌风辞行。
几日来凌风一直待在挽云阁,这已是公开的秘密。外人都以为他在里面风流快活的紧,其实不然,他快活的地方另有去处,而滞留挽云阁的真正原因是他想觅隙拿下明月,为此与尚秀芳斗智斗力,不亦乐乎,结果一败涂地,未能成行,引以为撼。
这也间接导致散花楼的生意一落千丈。因为想结交凌风,抱上他这只大腿的武林人士虽多,但无疑怕死的人更多。
凌风是在张仪楼招待的三人。
来趟古代的成都城,不上张仪楼怎么对得起上天安排的这场穿越?那简直与去了杭州却不游西湖一般。
凌风看着突厥当代三大年轻高手,忽然发现自己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摇头一笑,他不得不承认,世事真的很奇妙,本来以他的性情与这些人都能成为知交好友,但此刻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们无形中疏远许多。
由眼下几人他联想到原著的主角双龙,不由寻思,“这两个小鬼现在怎么样了?为何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跋锋寒叹口气道:“跋某此生矢志要击败毕玄,但看来是达不成这个愿望了。”
突利与可达志亦不禁颔首表示同意,跋锋寒的话并非指他没有信心更进一步,而是感慨凌风的变态,相信下月这个时候世上多半没有毕玄这个人物了。
毕玄是他们突厥的武尊,地位尊崇,堪称神话,但与凌风一比就相形见绌了,任谁见了昨夜天上打击下的雷电,也绝不敢想象还有人能逃得过这可怕的天罚,偏偏凌风做到了,而且看起来一点异样也没有,这个事实令人忍不住想要吐上几升血,“大哥,你就不能休养上几天让我们心里舒服点?”
凌风微微一笑,就好像秋风轻柔地拂过远山,道:“在下还没有恭贺跋兄刀法跨出最关键性的一步呢。”
可达志眼中精芒闪过,凌风知道他起了斗志。因为他也是使刀的行家,自创的“狂沙刀法”极是了得,深得大漠自然五味,上次在长安凌风与他短暂交手,如非恃着强大的真元跟他硬拼,又是以逸待劳,用精神力测准他刀光的落点,真正要应付起来怕要费番工夫。
当然,现在凌风一根手指头也能把他捏死,对这三个非常有潜力的异族高手就没兴趣将之扼杀在摇篮中了。
跋锋寒由衷道:“九江一别,我本以为自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与凌兄一比,就不值一哂了。”
短短几个月,他便晋阶至入微境,摸到了武道的门槛,可谓半步大宗师,而凌风已从人进化成仙,跟猴子进化成人一样,有着根本性的质变。
能让孤傲的跋锋寒说出这等佩服兼嫉妒的话,着实不易。
只是凌风敏锐地发觉他较上趟匆匆一瞥时内敛许多,暗笑几月来这小子定没少吃宋缺的苦头……
时至今日,他如何不明白正是宋缺在九江出手救了跋锋寒和傅君瑜,随后将傅君瑜遣返高丽,而把跋锋寒打造成杀手,以刺杀解晖!怪不得收不到两人的消息。
闲聊几句,送走了三人,不过临别前做出了一道邀请,令他们着实骇然了一番,除了突利面有难色外,跋锋寒和可达志自是忙不迭地答应。
至于跋锋寒与突利之间的恩怨如何化解,这时的突利肯否像原著中主动退出,让出芭黛儿,我们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紧接着,阴显鹤带着妹妹阴小纪前来道谢,凌风对这肯保护明月的汉子颇有好感,顺便指点他几手,足叫他终生受益。倒是阴小纪这个长腿小美女再次见到凌风,尤其是哥哥还跟着时,表现得很是羞涩,好像是来相亲似的。感恩戴德的兄妹俩决定从此跟着凌风混,志愿加入天下会,为凌风草创的华夏国效忠。
二人刚去,又有商青雅、碧秀心联袂到访。
两位上代绝色美女芙蓉为面,秋水为神,眉青如黛,唇若桃花,肌若雪凝,态拟神仙,一个坚韧,一个圣洁,并肩站在一起,杀伤力无异远超S级,足令世上最心狠手辣之人也难兴辣手摧花之念。
凌风笑容和蔼,眼神不住朝两女饱满的胸臀处打量,一副典型的色迷迷的市井无赖样儿,道:“张仪楼有两位姐姐登临凭栏,真是蓬荜生辉啊。秀心近来可好?”
商青雅头次见他,焉知会是这派二世祖的德性,失望地看往碧秀心,后者也快受不了这厮的灼热目光,苦笑道:“凌兄,今日我们姐妹有桩要事要谈。”
凌风讶道:“难道我应该焚香沐浴更衣才能正式与两位美女会谈?”
商青雅哑然失笑,切入正题道:“你可能猜出我们的来意么?”
她们当然不会是为因为曾对付过明月而怕他生出芥蒂。若凌风这样回答,只能证明他的肤浅。
凌风老神在在,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出一句话来,让两女登时花容失色,益发感到此子的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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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抵扬州。
徐子陵从左舷眺望在晚霞残照中这临海的贸易大港,满怀感触!就若一个离乡的浪子,经过了万水千山和重重劫难后,终于回归到起点处。
奇怪的是上一次到扬州接贞姐时却没有眼前的感受。
短短半年时光,竟好似几个世纪一样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