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件事有可能不是胡应嘉干的!”沈崇名眉头紧皱,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将两名下属的眼睛合上。
“大人,除了这老贼还有谁呢?黄怀才被抓,对他的威胁最大,他这分明就是在杀人灭口啊!”马二蛋有些着急道:“除了他,属下再也想不出还有谁会想着要黄怀才的命!”
“你好好看看,黄怀才只有脖子上的一道伤口,而这两位兄弟每人身中数十刀,你觉得贼人到底是为了杀谁!”沈崇名伸出马鞭一指倒在地上的黄怀才问道。
“这……”马二蛋一阵迟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也许当时这两位兄弟和贼人力战,这才落下这么多伤痕!”
马二蛋只是个军汉,并非是锦衣卫中的办案老手,沈崇名知道这小子一旦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只能依靠事实说话了。
对着身后的一名下属摆了摆手,下属立刻上前查验起了两名同伴的遗体。
“身中十六刀,致命的腹部这一刀,直接穿透了身体,其余严重的有三处,一处是膝盖的一刀,看伤痕应该是被刀背击中,膝盖骨粉碎,另一处是脚腕这一刀,入肉一寸,脚筋被直接砍断了,最后一处是手指,并非刀伤,五个手指头是被蛮力掰断的!”说着,锦衣校尉抬手擦了擦眼角泪花,转身又去查看另外一具。
“虽然身中刀伤多少不一样,但是致命一刀和三处最严重的伤口一模一样,应该是一个人做的!”
马二蛋满脸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來,看來被大人猜对了,这分明就是针对锦衣卫來的,也许和黄怀才并无关系。
“你们说,是谁和咱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沈崇名回头扫了一眼众下属。
“大人,除了无为教,属下再也想不到别人了!”不用别人说,马二蛋也猜到了是无为教,前些日子刚宰了他们一名堂主外加两个金刚,这分明是來报复的。
沈崇名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眉头却是越皱越深,无为教的忽然出现,只怕不是单单为了报复,如果只是为了报复,大可以直接來找自己,沒必要对着两个名不见转的校尉下这样的毒手名门契约全方。
“大人,怎么啦!”马二蛋看着沈崇名皱着眉头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问道。
“大事不妙啊!”沈崇名眉头皱成一团的说道,心中已经对无为教此行的目的有了几分把握,一想到那番结果,便觉得背后发凉,这群人可真够狠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走,回客栈!”
回到客栈,却发现门前多了几个衙差装扮的人,沈崇名瞳孔一缩,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归德府衙的人,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他们也该有点反应了。
“大人,归德知府冯双新來了!”看着沈崇名回來,一名门前的锦衣校尉急忙上前说道,说话间,原本在客栈里面等着的冯双新脚步匆匆的走了出來:“下官归德知府冯双新,拜见沈大人!”
“呵呵,冯大人快快免礼!”沈崇名翻身下马虚扶一把,躬着身子的冯双新满脸谄媚的直起腰來:“下官忽闻宁陵出了大事,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來,真是沒想到,黄怀才那厮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下官身为上司不察其明,实在是愧对朝廷!”
冠冕堂皇的说着,一瞧沈崇名还是那副神情,冯双新不由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转移话題道:“大人,敢问黄怀才那厮现在押在那里啊!下官也好审问他一番,让他把那些贪墨的赈灾银吐出來!”
冯双新來的路上已经得到了黄怀才惨死狱中的消息,这可不是他派人下的手,还道是胡应嘉不放心自己,也派了人做这事,不过不管怎样,现在黄怀才一死,沈崇名手头唯一的一条线索已经断了,冯双新着实安心不少,说起话來也有了几分底气。
“冯大人來晚一步,昨晚黄怀才被人在狱中杀了!”说着,沈崇名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冯双新一眼,如果沒猜错的话,这厮这么快就來了,怕是想着把宁陵县的差事接管起來,也好让自己沒办法再沿着这条线查下去。
冯双新装作一惊,满脸愕然道:“怎、怎么会这样!”“是啊!原本本官只当是这笔被贪墨的赈灾银全部被黄怀才收入囊中,可是如今看來,事情好像沒这么简单,他背后一定还有另一只黑手,这是在杀人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