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貌似今天开封的太阳升起的有点晚,天色刚刚灰朦朦亮,大街小巷就开始出现忙碌的人群。
胡应嘉也起了个大早,洗了把脸换上一身便服,带了几名随从护卫就上了大街,今天一过,自己就正式步入了富翁的行列,身价百万两,大明朝沒几个人能和自己比拼,实在是一件让人值得兴奋地事情。
“咦,哪里出什么事了!”看着眼前不远处一溜的柜台前围满了人,胡应嘉不由一愣。
身边的长随是个机灵人,沒有答话,直接抬脚跑过去查看,去得快,回來得更快。
“大、大、大人,不好了!”长随一脸惨绿,哆哆嗦嗦的站在胡应嘉面前说不出话來,把自己急得都是满头大汗。
胡应嘉一怔,随即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那也是自己在昨天沒和浙商交易之前最为担心的事情电竞无双全方。
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胡应嘉厉声问道:“快说,前面倒地是干什么的!”这时候他都不敢亲自上前查看了。
“大人,前面是卖粮食的!”长随是胡应嘉的心腹之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跟随在胡应嘉身边,自家大人干的那些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卖粮食,是什么人在卖!”胡应嘉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不知道!”长随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可是他们的粮价是五百文一石!”这点才是让他胆战心惊的。
胡应嘉瞳孔瞬间放大,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立刻剧烈的震动起來,脸上肌肉抽动几下,整个人绵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再次醒來,已经回到了客栈:“快说,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胡应嘉脸色惨白,和重病在身沒什么区别,说起话來也是有气无力。
“大人,您先好好养身体,外面的事小的会打理好的!”负责粮铺的长随这样的时候也不忘表忠心,其实他已经着急到不能再着急的地步了。
开封街头忽然出现江西粮商大肆倾销粮食,五百文的价格立刻引起了全城的轰动,前些日子一直不分昼夜守候在各家粮铺门前等着买粮食的百姓全部转向了他们那边,往日粮铺外面的愁云惨淡全部由冷冷清清的店门外转移到了店铺之内。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前些日子唯自己马首是瞻的那些河南本地粮商全部找上门问自己要对策,要知道这粮食涨价他们也是承担了很大的压力,先不说不值几文钱的良心,光是來自布政司衙门的压力就让他们险些有些顶不住。
而且最后吃下浙商的那八十万石粮食,多数人也是借债來收购的。虽然大头是自家大人出的,但是他们这些人加起來也占了一半,近三十万两银子的巨额债务压在头上,谁也消受不起。
这件事从头到尾大家都是听了自家大人的撺掇,也是他打了保票一定会大赚一笔人家才壮着胆子做的,现如今出了大事,当然要來兴师问罪了,这么大的事,让自己一个跑腿的又如何能顶得住。
“唉!”胡应嘉长叹一声,有些焦急的问道:“说说,除了开封,其他地方的情况怎么样了,这次忽然出现的粮食又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到底有多少!”他急切的想证实这件事是河南官府平抑粮价的措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河南大灾,粮食歉收,河南的官府存粮几乎为零,这也是他胡应嘉敢大肆囤积涨价的一大主因,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官府出面來平抑粮价,那可就好办多了,官府存粮不多,根本不够百姓所需要的,只要咬牙坚持一天,官府的存粮在百姓的疯狂抢购之下就会告罄,到时候粮价不但会回升,再次飞涨也不是沒有可能,这玩意好像叫触底反弹。
看着他不理自己这份忠心,长随着实松了口气,赶紧答道:“大人,这批粮食是江西粮商运來的,街面上传言他们手头的粮食足有一百万石,其他地方虽然现在还沒有消息传來,但是其中情形和开封想必沒什么区别!”说着话,长随全身戒备,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曾昏倒,大人刚刚经历了一次风波,这无疑于雪上加上啊!怕他有些顶不住啊!
果然,胡应嘉全身一阵抽搐,再次昏迷不醒:“快,请大夫!”“大人,您醒醒啊!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