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鹏程只觉得眼前一亮,惊喜道:“又高升了,沈兄好本领!”回头看了看老爹,肖鹏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在下今日有事,就不过去了,你回去告诉沈兄一声,改日我再为他设宴庆贺!”
听着二人说话,一旁的肖百川就知道他们说的是那位定远侯,一瞧自家小子为了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宴席都推掉了,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无奈,高兴的是在儿子心目中自己这个父亲的地位还是最重要的,无奈的是儿子商场博弈这么多年,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程儿,为父自己照顾自己就是,你还是去吧!不要辜负了沈大人对你的看重!”肖百川摆手说道。虽然在茶馆听说这定远侯和自家二小子情同手足,可一个是官一个是商,这地位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了,真的把对方当朋友,实在是有些幼稚了。
“爹,改日吧!沈兄肯定不会说什么的!”肖鹏程满脸无所谓的说道,兄弟们就快同穿一条裤子了,客气这些做什么?
“原來是肖老爷,小的失礼了!”锦衣校尉一听对方竟然是肖二少的父亲,急忙躬身施礼道。
对方可是锦衣卫,肖百川一瞧他竟然对着自己施礼,急忙伸手去扶,诚惶诚恐的说道:“这位大人客气,真是折杀老夫了!”
“既然肖老爷來了,那小的就先回去了!”这校尉是沈崇名的贴身护卫之一,昨日和肖二少一道回京,今日便见到肖百川,不用猜也知道对方刚刚來京,这肖二少为人子女,哪里能脱得开身,拱了拱手,校尉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鹏程,方才这位大人是不是锦衣卫!”肖百川有些疑惑的问道,依照传闻,这锦衣卫可是个个眼高于顶,对人何曾这般客气过。
“呵呵,算是吧!他们都是孩儿那兄长的侍卫!”肖二少习以为常,并不像肖百川那样对锦衣校尉的反常表现大惊小怪:“爹,咱们里面去吧残刀大师兄全方!”
校尉匆匆赶回小院之时,师丙正和王思明已经到了小院,小晴和馨儿亲自掌勺,一道道香气喷喷的菜肴摆上桌案,在座三人只等着肖二少一到就要开席。
“什么?鹏程的父亲來京城了!”听的校尉一说,沈崇名不由站起身來,蜀中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沒想到鹏程的家人竟然会到京城來。
看着校尉点头,沈崇名对着其余两人呵呵笑道:“二位,看來这顿饭是吃不成了,咱们还是去见见肖伯父吧!”
“沈兄言之有理,长辈來京,咱们做晚辈理应前去拜谒!”师丙正摸着嘴角的胡须笑道。
为官数载。虽然到现在也只是个正六品的太常寺寺丞,可是长年累月下來,师丙正日渐成熟,这蓄起胡须也是成熟的一个标志,不然总是被人讥讽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说走就走,沈崇名在前打头,三人带着一众锦衣校尉匆匆出了院门,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在那校尉的带领之下直奔肖百川下榻的客栈而去。
徐府,徐阶和欧阳敬之对面而坐,伴着摇曳的烛光,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阁老,眼下沈崇名升任上直卫都指挥使已成事实,接下來咱们该怎么办呢?”欧阳敬之率先沉不住气,满脸愁绪的开口问道。
不光是徐阶,就连欧阳敬之也沒想到形势会急转直下,原本还以为弹劾郭明义一事会牵动各方势力的目光,沒曾想到半道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平日里跳梁小丑一般的宋清扬竟然将如此完美的计划全部破坏掉。
现在侦办此事的人都是皇上的亲信之人,结局已经在欧阳敬之的预料之中,那就是郭明义安然无恙,户部尚书牛大人却要栽个大跟头。
这事虽然不小,可是比起徐阶和皇上争执数日不下的沈崇名上直卫都指挥使之位,实在是微不足道了,现在沈崇名登上了这个位子,徐阁老不但颜面尽失,多年积累起來的威望也是摇摇欲坠,从今天散朝之后的情形就能看出一二來。
要是刹不住这股风头,只怕原本紧密团结在徐阶周围的各方势力就要分崩离析了,到时候不但徐阶首辅的位置不保,自己这个都察院都御使的位置也要让给别人了。
“唉!世事难料啊!沒想到冯保也会横插一杠!”徐阶叹了口气说道,看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小觑这个阉货了,他还真是会挑选时机下手。
被他这么一说,欧阳敬之也是咬牙切齿:“还有那投靠了冯保的宋清扬,这二人狼狈为奸,着实可恨!”
徐阶苦苦一笑,这件事实在是太出乎自己的预料,名不见转的一个都察院小官员,竟然能把自己的计划彻底破坏殆尽:“不说这些了,还是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现在的局势对于徐阶來说,是前所未有的险峻,就连当年独自面对严氏父子的时候也沒有处境如此窘迫过,看來自己真是太平日子过的太久松懈了。
“阁老,您打算怎么办!”欧阳敬之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件事他已经是束手无策了,只能依靠徐阶的丰富经验來挽回局势了。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眼下只有破釜沉舟绝地反击了!”徐阶眼露寒光,看的欧阳敬之不由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