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生性开朗,下午临别时还跟我说过几日要和我一起去拜祭父母与舅舅,她怎会无缘无故上吊呢,我哭喊着问旁人究竟怎么了,别人却只对我说是妹妹犯了疯病才寻了短见。后来我给妹妹收拾衣物,才发现……妹妹下体红肿,身上也是累累伤痕!我开始怀疑妹妹死的冤枉!”
“我想去报官,却被管家拦住,威胁我不要多事,只给了一点钱要我草草葬了妹妹,若敢多事,他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我更加确信,妹妹的死一定有冤,而且跟曾家的上头人有关系,后来我就秘密调查起来,终于在一名酒醉的家丁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林翠儿伸手一指曾密,咬牙切齿道,“就是他!那晚他喝醉了酒,兽性大发,便强行奸污了我妹妹,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这种事也躲不过去……,认了就是了。可谁料,不知是我小妹哪里惹恼了他,他竟又将我妹妹推给了他的几名爪牙,要他的几名爪牙当着他的面……轮.奸了我妹妹!我妹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堪此辱!一时想不开就……呜呜……曾密是曾家二少爷,在曾头市只手遮天,我一个小小的丫鬟又怎能如何他……民女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为妹妹伸冤,只幸苍天有眼,终于把大老爷您给盼来了,求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郑飞原本欣喜又找到了一条曾密的罪证,可当他听完此女的这番哭诉,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想到那个无辜无助的少女所遭受的那一切,郑飞的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
郑飞冷冷对曾密喝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曾密看着郑飞原本十分害怕,但他突然像是想明白什么似地却狞笑一声道,
“老子自知今日难逃一死,承认就承认!没错,她说的都是真的,哈哈……那小妮子细皮嫩肉的,死的时候老子还可惜了几天呢,不就是被我几个手下玩了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个梁山贼寇,被人家喊了几句大老爷还真把自己当朝廷命官了?我呸!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要杀要剐就来吧!老子不怕你……,”
“你个畜生……!”林翠儿听到曾密的话,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冲上来就开始对着曾密又撕又咬起来!
曾密虽然身子被缚,但男人的力气终究还是大过女人,一下子就将林翠儿撞到了一边,
林翠儿恰巧摔倒在一名士兵的脚下,她突然一把拔出那名士兵的腰刀又冲向了曾密,
那名士兵一惊,刚要去抢回腰刀,却见郑飞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士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便站在了原地,
而林翠儿已经持刀跑到了曾密身前,曾密大惊失色,刚想挣扎着站起身躲避,但他脚筋手筋皆断已是个废人,这一挣扎并未成功,又重新跌坐回地上,旁边曾升见了也是大惊,正要冲起来去护住曾密,却被身旁士兵给拉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翠儿二话不说,举刀就朝着曾密砍下!
“啊……!”曾密绝望的惨叫一声,
噗!林翠儿一刀正中曾密脖颈,鲜血顿时喷涌而去,激撒在了林翠儿身上,但曾密受了这一刀却还未毙命,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林翠儿被鲜血浇身,先是一愣,接着就像一头被激发了野性的动物,又拔出刀开始发了疯的对着曾密又连砍起来!
曾升挣扎着想冲过来,却被那士兵死死拉住,终于,曾升跪在了地上,对着早已被砍得血肉模糊的曾密大哭起来,那群女眷也都吓得一片尖叫,哭成了一片,
林翠儿还在疯狂的砍着曾密的尸体,一边砍一边像哼儿歌一样轻声说着,
““喜儿,姐姐给你报仇了……喜儿,姐姐给你报仇了……。”
郑飞低叹一声走了过去,拉住了林翠儿的手,将刀卸下丢在了一旁,
林翠儿自始至终都像是痴傻了一样,只是满脸鲜血的呆呆站着,任由郑飞摆布,
郑飞能够体会这个可怜女子的心情,曾密所残害逼死的并不仅仅只是她的一个亲人,还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他伸出手,轻轻擦了擦林翠儿脸上的鲜血,“你妹妹的仇已经报了,都结束了,想哭就哭吧。”
林翠儿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伟大,终于抑制不住扑倒在了郑飞的怀抱里,失声痛哭,
郑飞轻轻拍着她的头,心底一片沉重,突然转头对庞万春道,
“万春,去问那些丫鬟家丁,曾家还对他们做过什么草菅人命,伤天害理的事!让他们都说出来,就说天道军来给他们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