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方闲笑道,“张将军,你来说,祝融王是个慈爱的人,还是个残暴的人?”
张任当真是经不住激,当即喊道:“残暴!自大!说是要取了成都斩我张某,滑天下之大稽!”
“哦?!”西蜀众将微微sè变。
刘焉问道:“你与祝融结仇了?”
“主公,不过是骂了她几句蛮子罢了。”
“祝融王是火神后裔,怎能如此侮辱。”
“这……主公,两军交战,都是要问候一番的。”
“你啊……”刘焉指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低声道,“凡事留一线,若是我们输了,敌人也不会下狠手,你这样惹怒了祝融王,他们若是破城,怕是我西蜀百姓都要生灵涂炭了!”
张任一怔。
主公人耸,天下都知道,可这实在是太耸了。还没打仗,就开始琢磨起失败后的事情了。
城下小舅子见状只心下一笑,继而道:“我大南蛮祝融王残暴还是慈爱,是分人的。对张将军这种上来就乱咬人的粗陋之辈,自然要下手狠一些;但对刘焉刘老太守这种万事以百姓为先的老先生,我主公既是敬重,又是钦佩。”
刘焉蓦然不语。
他虽耸,但不傻,显然敌人这是先礼后兵,前来招降了。
南蛮大兵压境,西蜀联盟双双陷入危机,这种情况确实是必败的。
可刘焉甚是jīng明,在西蜀待了一辈子,自然能看得长远一些。
如果刘备取了江州,南蛮取了成都,双方必将在益州大战一番,非要说的话,刘备的胜面更大一些。如果在此便降了南蛮,将来刘备再打过来,对自己也许就没那么仁慈了。到时自己再降,脸上就只剩下翔了。
想到此,刘焉说道:“孟将军,不瞒你说,刘备也曾流着眼泪与老夫联系过。”
小舅子对此并不意外,这是一个外交的游戏,战争只是效率最低的外交手段,依刘备的根基与诸葛亮的才能,不联系刘焉才怪。
小舅子够爽利,当即道:“刘老太守不必多说,想必您也是看不清我南蛮与刘备谁能在益州站稳脚跟吧?”
刘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为了安全,他即使是投降,也要选择南蛮与刘备之间的胜者。
方闲朗然道:“祝融大王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刘老太守的担忧。既然如此,我便禀告祝融王,率我南蛮大军火速赶往江州,与刘备入侵益州的主力决战。若是祝融王胜利,取了江州,还望刘焉太守为了成都的百姓……”
刘焉大臂一挥,道:“那是自然,只要祝融王仁义为先,老夫自当率成都众将称臣。”
“主公!!!”张任闻言大惊失措,“岂能如此轻易就降了,我们辛辛苦苦发展了这么久!”
刘焉脸sè一沉,轻哼一声。
张任终究是有勇无谋,像自己这种势力,除非在初期就掌控了益州大局才有争霸之力,如今的状况,已是待宰的羔羊,反正是要被宰,不如选一个强大的势力。
“否则呢。”刘焉质问道,“祝融若取了江州,你以为成都还能支持多久?北边的钟会可也是按兵不动,虎视眈眈呢。”
“可……有刘备牵制,南蛮大军也是不敢妄动的。”
“张任啊,你的目光还是太过短浅,在刘备的身后,亦然有曹cāo,君主之间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赌上全部身家。如今乱局,要异军突起,一事要胆大、二是要心细,祝融王敢于与刘备正面对抗,这是霸者的傲骨;她又派亲信前来说降,这是心细。”
刘焉说着,遥望东方:“剩下的,就是天命了,益州之主,由老天来决定。”
方闲见计已成,便在成都外围安营扎寨,佯装与祝融王联系,让她率大军改变方向。
小舅子驻守此处,一是可以在祝融王得胜的第一时间占领成都,免生异动;二是可以随时观察刘焉的动向,大战之时,情报越快越好。
两天过后,花军师率领5只狼骑赶到了江州南城门下,自称为南蛮使者,有要事进城与邓艾商谈。
邓艾此时已知晓了南蛮军的动向,见来者不过5骑,便放进城来。
在旁人看来,花军师简直就是一个送上门的人质。
可邓艾心下清明。
这是自信,令人生畏的自信,军师亲入敌营当说客,没有比这更狂妄的事情了。
语嫣只一进城,便知计划已成功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