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你不知道方家欺过官兵一次?宅子封了,灵位都给搬走了,给了官兵讹钱的油头,可就不是那么好脱身的了。”
“哈哈,惹这帮兵痞子?作孽!自找!”
这帮村民的兴奋又提升了一个等级,方少爷不老实想出海,这下里外里再被宰两刀,家也算败了,群众喜闻乐见。
船上,方闲好半天没说话,好像在低头盘算着什么。
把总看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少爷,我们也该回去了,你若是犹豫,今后去我水师取灵位也可。”
这席话算是**裸的威胁了。
方闲面sè一转,问道:“灵位现在在哪里?”
把总楞了一下,答道:“我水师的舰船里。”
“哈哈!好!”方闲大笑一声,跨上两步,从甲板边上抄起一柄大刀,将脑袋后面的鞭子一捋,手起刀落,一根恶心的鞭子就此斩断。
随后他随手一挥,将鞭子掷入海中。
这一下子,官兵和百姓都是楞了。
这年月,秃头的人都要戴个假辫子,剪鞭子这种事……可就跟举旗造反差不多意思啊。
“达尔巴,过来!”方闲砍了自己的鞭子还不过瘾,呼喝徒儿。
达尔巴本是个寸头,舒舒服服,如今顶跟鞭子是真难受,见师傅下令,当仁不让,在方闲面前一爬,一副等待斩首的意思。
“少爷赏个痛快!!”
再次咔嚓一声,又一条辫子没了。
胖把总再也按耐不住,事到如今,已不是讹钱这么简单,这是当着水师的面子造反,挑衅福建水师的军威。
“拿下!”把总怒喝一声。
旁边几个官兵立刻抄刀子冲过来,船下面的官兵也开始往船上爬。
方闲握着手中的大刀,感受着这熟悉的脉动,竟与当年老田时代的锯齿大刀有些相似,都是坑坑洼洼满是铜锈。他不禁心中怅然,在这鬼地方竟差点被清朝的这套东西腐化,险些掉了江湖人的血xìng。
话说在清朝,确实已是江湖的末路了。
方闲握着大刀,许久未见的饥渴难耐再次用上心头,手痒跃跃yù试,不知在这鬼地方,我大狂风刀法能不能耍开。
一不做,二不休,反就要反的彻底,方闲举起大刀,放声一笑。
“咱们当海盗!不经商了!盯着这破帽子的官兵,给我通通杀干净!!”
在方闲漫长的生命中,这种纯爷们儿的时段是很短的,众娘子与徒儿立刻被他的王霸之气所感染,各自抄来顺手的家伙。
至于那帮水手,上了船就是方家水师的人,对提督惟命是从,挥起扫帚什么也便冲来。
胖把总哪见过这种血xìng的反贼,被吓得连连后退,脚一拌,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反了!!反了!!!”
他惊愕的功夫,方闲已是身先士卒,隐忍许久的大刀唰唰两砍,两个迟钝的官兵拦腰而断。
穷途末路的悍匪,遇上养尊处优的官兵,高下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