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猛?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鱼映眉翻身起床,整理了衣衫,站起身问道。
“外面有个人,要...要找王公子。”江猛粗狂的声音带着些醉意。
王诩心里一跳,暗忖应该是苏槿儿来了,连忙转身对鱼映眉说道:“我出去看看。”
“嗯。”鱼映眉应答了一声,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王诩打开门,急急地朝着满身酒气的男子问道:“来人在哪?麻烦江兄弟带我去。”
江猛笑了笑,偷瞟了一眼内室,见鱼映眉衣着端庄地站在桌边,这才说道:“王公子请跟我来吧。”
王诩心切,跟着江猛就出了风水凉亭坞,二人一前一后,一路走着,来到了远处的芦苇湿地边。
“江兄弟,人在哪?”王诩忽然意识到不对,停下了脚步,他想来饶是苏槿儿生性谨慎,但邀自己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岂不是欲盖弥彰。
“哼哼,王公子,人你怕是见不到了,以后能见不少鬼。”江猛嘿然一声,一个箭步迈到王诩身前,反手一搬,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将其捆缚起来。
“江猛,你这么做不怕你家当家的怪罪下来。”王诩后悔自己心切,中了别人的套。
江猛一边捆缚着,一边说道:“我就说把你带给了那人,没凭没据谁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是被别人知晓了,为了大小姐,我千刀万剐也就值了!”
说完,江猛一脚把王诩踹翻在地,抽出腰间的匕首,狞笑道:“这地方也算是个清净地方,你就在这儿上路吧。”
“住手!”忽然,黑暗中有人一喝。江猛赶紧将一块碎步塞进了王诩嘴里,握着匕首警惕地看着周围。
“别看了,是我。”
看着来人走近,江猛才送了一口气:“祥飞,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正要问你呢!”祥飞走近,看了看躺在地上说不出话的王诩,朝着江猛低声呵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猛不屑地看了祥飞一眼,冷声道:“废话,没看见老子要做了他吗?”
“江猛我知道你对大小姐有意思....”
江猛打断道:“别说我,你难道不是?”
祥飞一阵哑然,“是归是,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承认了就得了。我们俩和大小姐一起长大,拳脚也不耐,为鱼家做了多少事。哼,怎么选也轮不到这个废物,在台上只会东躲西藏。呸!”江猛说着,朝着王诩吐了一口。
“祥飞我只听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大小姐嫁给他?”江猛直接了当地问道。
“当然不愿意。”
“那就得了,今天的事,你别管,为了大小姐,恶人我来做,名也由我来背。杀了这个废物,我俩再一较高下,看看谁能娶到大小姐。”江猛自顾自地说着,就要动手。
翔飞一把拉住江猛道:“你能为大小姐担当,我也能。只是不能这么杀了他?”
“那你说怎么办?”
祥飞环顾四周道:“这里离风水凉亭坞不远,而且土质疏松,埋不得人,在这儿做了他,血迹也清理不掉,迟早会被人发现。”
江猛擂了祥飞一拳道:“从小到大就你鬼点子多,你说怎么做。”
“这里芦苇甚多,石头也多,我们找艘船来,把他放到船里身上绑上石头,周围铺上芦苇,把船点了,让船往湖里漂。烧死了尸体喂鱼,烧不死这么沉的石头,也能把他拽进湖里....谁!”祥飞刚一说完,江猛很有默契地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声源投掷而去。
“呼啦”一声,激起几只沉睡的飞鸟。
“没事,你去准备船,我收集芦苇,快。”祥飞随即吩咐道。
虚惊一场,二人开始分头准备。
一个时辰不到,一切就已经准备完毕了。
“王公子,不要怪我二人不义,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祥飞说着和江猛将身上捆缚着石头的王诩扔上了船。
江猛正要拿火石点燃,却被祥飞阻止道:“先别点,莫要船没有到深湖就烧沉了,那样很容易打捞到尸体。”
“那你说怎么办?”江猛问道。
祥飞笑问道:“记得以前咱们玩儿过的飞火箭吗?”
“怎么不记得,芦苇烧了一大片,回去跪了三天......哦,我明白了,你小子坏水真多。”说完,江猛猛地一踹船尾将其推入湖里。
待船走得一段距离,祥飞笑道:“比比?”
“哼,比就比。”说完,江猛点燃一根芦苇的一头,拉着两片芦苇叶,只听“嗖”的一声,冒火的芦苇杆就飞入了船内。
“行啊,看我的。”祥飞也如法炮制,飞了一根火箭出去。
六箭之后,二人再也射不到船上了,此刻船已经开始燃气了大火。
“快走,别被人发现了火光,找了过来。”说完,祥飞拉着江猛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待二人走了片刻,方才起鸟的芦苇丛中,一阵响动,一个人影悄然地钻入了水里。
王诩被塞着嘴,双手反捆在身后,身上挂满了石块,眼看远处飞来带着火的芦苇杆准确无误地掉在了船上,船后的大片芦苇像是呼应一般,骤然火起,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火苗就窜上了脚底,四周浓烟四起,眼前一片灰霾。
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王诩不甘心地想着,反复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捆缚的麻绳却像念了紧箍咒一般,越是挣扎越是紧。
渐渐地,王诩开始放低了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烧灰被吸入鼻腔,他的意识似乎也随着周围的灰暗一起开始陷入了昏暗。
忽然间,船体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王诩的心凉了个透彻,深知船底肯定是烧穿了,这下不被烧死熏死,也得淹死了。
燃烧的芦苇一遇水,烟雾起得更多,似乎长了眼睛似的径直朝着王诩的七窍里钻。
“蛤喇”一声,小船从中间裂开了,猝不及防的王诩被灌了个七荤八素,夜间冰凉刺骨的湖水倒灌入肺,王诩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了。
昏迷前,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那个人他认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几个时辰之后,鱼映眉久等王诩,不见其回来,心中隐约觉得要出什么事,立刻带着人开始四处寻找。
后半夜湖风甚急,鱼映眉站在高高的船头上,等着四下寻找王诩的兄弟们的汇报。
“大小姐,行商会那边去过了,他们说没有见到人,今晚他们的戒备很严,所以应该不会看错,要不要小的去其他帮会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