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常青的小院里,腊梅花肆意地怒放,假山绿树花香,若非是凌厉的寒风又有谁能想得到这是江南的冬季。
“官人,这是首乌莲子羹,趁热喝了吧。”冉儿依旧是不听劝告地下厨房,这时小心地捧着一碗羹烫,放在案几上。
王诩依旧是看着小小的庭院,拉着冉儿的手,“这院子咱们住了不多久,就又要走了。”
冉儿抬头看着王诩有些伤感的脸道,“爹爹说过,男儿志在四方,官人这是要去京城考取功名,又不是去什么地方游山玩水。”
王诩收回眼神,温柔地看着冉儿道,“大概也只能考完科举安顿下来,才能接岳父大人前来了。”
“嗯”冉儿点点头,她从未怀疑过王诩的话。
“老爷,外边人要见老爷,说是杏林院来的。”姜麽踅摸着来到后院,对于自家老爷和夫人的行为,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冉儿,你先去收拾好什物,我去看看。”王诩嘱咐了冉儿一句,就跟着姜麽来到了前厅。
依旧是那个药童,不过这回换成是他着急了,“王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啊,都快把我们家先生急死了。”药童也顾不得礼节,直接上去就拽住了王诩的裘皮大袄。
“等等,李老怎么了?说清楚再去。”王诩拨开了药童的手。
药童不满地看了看王诩,撅嘴道,“你找我们家先生的时候,就是急吼吼地来,也不闻不问就要救人治病。现在我们家先生要找你了,你却推三阻四。”
王诩被药童的话一阵够呛,“我也不是大夫,李老找我要做什么?或是他要什么东西。”
“亏你还问,不就是你那酒闹的。以前咱们杏林院全是药味,自从你那酒来之后,整个杏林院一年四季都是酒味儿。比酒坊场的味道还重。春天连杏花香都闻不到了。”药童不无好气地抱怨。一脸愤恨地看着王诩。
“呵呵,我还当是什么事,我知道了,你先等等。”说完,王诩又折回了后院,拿着铲子将自己埋在地下的一坛酒挖了出来,这本是他留这想招待申山松的。但是李老对他恩情颇重,而且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差点被忘记了的重要事情要请求李老,所以也就从权了。拎着酒又来到了前厅,“走吧,咱们这就去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这东西害人还差不多。”药童咕咕噜噜地抱怨着。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师傅就好这口。
马车沿着熟悉的道路来到了杏林院,已经药院,果然如药童所说,满院子都是酒的味道。
药童带着王诩来到他从未来过的药房,一推开木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险些把王诩给熏倒。
药童倒是显得习以为常。翻着白眼看着自家的师傅。“师傅,您老人家的良药来了。”
老人转身一看。见王诩手中拎着酒坛,立刻就将刚才还省着一点点喝的酒一饮而尽。
这毫不遮掩的举动引得王诩呵呵一笑,举子酒坛子道,“李老,就这么一坛子了。”
“总比没有的好啊。邵牧啊,你这么折腾酒坊场,可苦了杭州的百姓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王诩手中的酒坛子,视若珍宝地抱在怀中。
“最苦的大概就是师傅您吧。”药童不无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