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总算是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封章持的信,遮遮掩掩地服了软,王诩当然知道章持的意思,而自己将朱勔拉回来的同时,也让章持服了软,目的算是达到了,此事也就就此揭过。
虽然朱勔闷闷不乐,但是王诩也没有过于放在心上,不日就将揭榜,到时候他再如何想折腾也得回江南。眼下朝中各方势力盯着此次科举,阴谋阳谋都会在放榜之后揭晓,没有身在其中的王诩并不知道里面的暗流涌动,依旧或是陪着冉儿,或是和前来拜访的文人谈谈学术诗赋,来的自然是没有官吏,这是朝廷避免官吏营私结党立下的规矩。对于王诩这等名声在外的考生,更是要避嫌。
京城孔田两家和马华打理的生意以及江南的一切都在按照原本的设计进行着,这让王诩这段时间十足地惬意和欣喜。
王诩骑着马顺着第二甜水巷望北走,他想去走走看看那些他尚未去过的地方。
似乎古往今来的京城都是一个德行,就是走哪人都多。王诩骑着马来到一家字画店铺前随即下了马,他想看看自己后世伪造过的一些珍品这里有没有卖,他还期望见到一些未能得见的稀有字画。
“这位官人里面请,想要买点什么,我们这店可是京城有名的。古玩字画,金玉珍品,应有尽有。前代的那些个画师画匠的有,现如今名家里手的字画也有。”小厮迎着王诩进了店门,掌柜的抬头看了看王诩,又接着算他的账。
王诩暗忖,这店铺虽然客人稀稀落落,但确实是大,光是摆放字卷画卷的书阁就有三排,难怪掌柜会无视来人,门面大了自然有底气。
“我先看看。”王诩对小厮说道。
小厮也点点头,又站到了店铺门口。准备招揽下一个客人。
王诩顺着书阁的标签依次看去。心中震惊不已,由汉唐自宋代,名家大师他认识或不认识的各个画派,字派的人皆都涵盖的有。
王诩随手拿起一卷画,正是唐代画家韩滉的《五牛图》,也是他伪造过的一幅名画,如今穿越了千年再拿起来看。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之感。
正在王诩看得入迷之时,店铺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掌柜的竟然放下账本亲自迎了出去,“任官人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任官人今次来要买些什么?”
被掌柜恭逢的任官人还未开口,身旁矮他半个头的俊俏粉嫩的公子抢白道。“我问你,你们这儿可有王诩王邵牧的字画。”
掌柜的迅速扫了一眼开口的人,见其生的白白净净,眉细目俏,倒有两分女儿样,掌柜的深知来人身份,对于这些个公子哥儿的嗜好他也明白,连忙上前道。“有有有。这王邵牧的字画如今可是洛阳纸贵……”
“少不得你的钱,快拿出来。”那公子瞥了掌柜的一眼。不满道。
“快去给公子拿王邵牧的字画来。”掌柜的吆喝着小厮,自己却是站在任官人的身边,介绍着自家店内的其他收藏,这有钱的主好不容易上门一趟,岂能狠狠地宰一刀。
掌柜的将自家的藏品说得天花乱坠,却见往日里大手大脚的任官人不仅没有半点反应,脸上还露出不耐的神色,掌柜的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掌…掌柜的,这是王邵牧的字画各一副。”小厮将字画递给掌柜,神色却有些慌张。
“去去去。”掌柜狠狠地瞪了小厮一眼,不耐烦地将他驱赶开,立刻又换上了另一副笑脸,朝着任官人道,“任官人,您请看,这就是王邵牧的字和画。这些天不知有多少人来问来买,小的都把他们打发了,就是留着等官人您呐。”
“呵,你不会对别人也是这么说的吧。”那俊俏的公子冷冷地看着掌柜讥讽道。
“小的哪敢骗您呐。”掌柜的满脸堆笑。
任官人却是一言不发,并不理会二人,急急地展开画卷,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
哎,这个痴人,自打上次从相国寺回来就没有正常过,找不到王诩本人,就天天上街寻这什么王邵牧的字画,整个京城的字画店都快被他转遍了。矮个公子只得叹气,虽说他也喜欢这类什物,但却没到这等地步。
“掌柜的,这两幅我都要了。你这还有吗?有多少我都要。”任官人两眼放光,赶紧将字画宝贝似地卷起来,似乎害怕掌柜反悔。
掌柜的眼咕噜一转,笑道,“有有有,这字画啊,还真只有我能……”
“掌柜的,这幅《五牛图》我要了。”王诩拿着画卷从书阁之间走了出来。
“王…..王邵牧!”年纪轻轻的任官人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着了什么稀奇物,直愣愣地盯着王诩。
“咳咳咳……哎呀,十一哥!”旁边的略矮的公子见任官人失态,忍不住咳嗽提醒,但却未见其有丝毫的觉悟迹象。
任官人听那公子一喊,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佯装成熟的神色却掩饰不住一份稚嫩,“在下任吉,字子墨,这位是在下的.....”
“弟弟,我是任官人的十二弟,任珞。”矮个的公子抢白道。
任吉也不管兄弟的插话,随即恭敬朝着王诩一躬,随即将画卷展开,收敛住一份年少的激动,故作老成,“任吉久慕邵牧兄的大名,对您的字画更是艳羡,所以还望邵牧兄不吝到府上一叙,亲自指点任吉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王诩看着两个年级轻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禁在心中嘀咕,一个对看似对字画情有独钟,另一个鬼灵精怪,而且两人与他素未谋面,那掌柜的所卖的画也并非是他的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