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虚晃一枪
根据军政部命令,新180师下辖两个旅:新编180旅、新92旅。黄佳俊任少将师长兼新编180旅旅长,新92旅旅长空缺,这也符合现在新180师的实际情况。说破天,也只是好听而已,对改变现状没有一点帮助。黄佳俊心里非常明白,新编180旅的高级军官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困局,毕竟在鬼子的包围之中,这种味道实在是不好。
黄佳俊和他的参谋班子苦苦思索,经过兵棋推演,参谋处一致得出:如果现在全军撤退,那么在鬼子机械化部队的追击下,灵丘的鬼子在加以阻截的话。凭现在部队的实力是不足以在野外打败鬼子的。如果出现这种前后夹击的情况的话,那么会出现什么就不是任何人可以预料的。最后,一致得出结论,就算是撤,那么,也要摆出进攻的架势,进攻的最好目标就是灵丘。这样做的好处有二:一、让鬼子摸不清部队的虚实;二、可以调动鬼子,鬼子已失去了涞源,绝对不能容忍再失去灵丘。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调动鬼子,让他们按我们的步骤行事。只有调动鬼子才能找到鬼子的弱点。说不定还可以趁势打击鬼子。
黄佳俊给何达夫发报,在电报里他先是给何达夫通报了当前的局势,为了谋求发展所以156团也要转进到涞源。黄佳俊特别强调了那些工厂里的工人一定要带来。工厂可以不要但是工人一个都不能少的带来。时间不能超过两天,也就是说在12月1日必须到达涞源。留守狼牙山的那个营就在狼牙山打游击。
何达夫回电说,已排了一个营护送工人出发了,156团主力随后跟进。
在攻占涞源的两天时间,招了近三千新兵,编成了一个新兵团,加上荣誉团增加了五千兵力。这个荣誉团已经全员派发了武器装备,由于军官的短缺,黄佳俊从教导大队和其他团里抽调了大量的干部充实了过去。所以荣誉团很快就可以展露出强大的战斗力,对于这黄佳俊坚信不疑,荣誉团团长由钱三河兼任,三个营长就分别由刘原、胡中民、王俊华出任。现在全师有一万三千人左右,其中新兵团可以忽略不计,暂时只能当民夫使用。
新180师师部在11月30日正式下达了攻击灵丘的命令。整个新180师开始动了起来,先是168团全团向灵丘疾驰而去,为了增加168团的攻击力,黄佳俊把缴获的三辆装甲车和所有的山野炮全部带上。为了保密,168团是半夜出发的。
为了增加声势,还发动全军和全城的老百姓赶制了大量的伪装,大炮、汽车用牛马作为动力。在30日上午,在涞源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出征誓师大会。上午十点,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出城。大军刚出城鬼子的侦查飞机,这也是黄佳俊和参谋们预料到的,城里肯定有鬼子的间谍,就是要的这种效果。
鬼子的飞机一走,大部队就开始转向分散在路边的树林里,掩蔽前进。果然,不一会,鬼子的大队飞机就到了,开始扫射、轰炸,鬼子飞行员看着下面的支那军队惊慌失措的四散而逃,一辆辆车辆被炸得四分五裂,高兴的哈哈大笑。然后再巡视了一遍,就大摇大摆的飞走了。
等飞机一飞走,大军又从树林里钻出来,开始向灵丘急进。到了山西和河北交界处,一支南下,这是独立团,南下攻占马头关,为了增加保险系数,狼牙已再李云生的带领下先一天在马头关潜伏。就是要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拿下马头关。
另一支是荣誉团不管不顾的向灵丘急进,他们要去支援168团。再出发的时候,黄佳俊特意来到了荣誉团,荣誉团已经全部换装,一水的日式军装和装备,黄佳俊又命令后勤处给荣誉团的战士们发了三个月的军饷,顿时让荣誉团的士气大振,特别是那些原川军弟兄,更是激动,有的战士拿着军饷嚎啕大哭。从出川以来没有拿过一分钱,还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不想从战俘营里出来就拿了军饷。
黄佳俊和钱三河带着荣誉团的军官们看着这一切,心里也不好受。黄佳俊对这些军官们说:“你们看!弟兄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要求就是这么低。作为他们的指挥官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真的不如拿块豆腐自己撞死了算了。我跟你们说,”黄佳俊严厉的看着这些军官,“不要想着吃空饷,更不要克扣军饷。一经发现,我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说完,黄佳俊就开始走到士兵们中去,与他们亲切的交谈。
他看见一个小战士,在那里拿着十几个大洋,哭的很伤心。他走到这个小战士跟前,只见这个战士只有十六七岁,长的瘦瘦的。黄佳俊心里一痛:“以前,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在父母的面前撒娇,背着书包上学,或是在街上选自己喜欢的名牌衣服。可他呢?”
这个小战士没有注意黄佳俊,只是在那里哭。黄佳俊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怎么了?”他抬头一看,吓得一哆嗦:“长官,我……”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黄佳俊一听是四川方音,又看他这个样,就笑着也用四川话说:“兄弟,我们还是老乡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啥子事跟大哥我说,大哥给你扎起。”小战士和周围的战士们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黄佳俊,特别是那些四川籍的战士。
刘原走上来,拍拍小战士:“小猴子,师座问你话呢?”刘原对黄佳俊说:“师座,他叫侯云山,大家看他长得瘦就叫他小猴子。出川的时候,在绵阳参的军。不想……”黄佳俊点点头,对侯云山说:“小兄弟,你为什么哭?”他仍不然不敢说话,傍边的战士们都催促他,黄佳俊也带着笑看着他,他没法只好用低的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想奶奶和妹妹,我想把这些钱给他们寄去。我不知道他们还好吗?”
所有的人听见他这样一说,都沉默了下来。黄佳俊也是眼睛发酸,他大声的对周围的人说:“我们已经派人到了四川,大家把家里的地址和家人的名字写下来,师里发电报去,让他们给你们把钱寄去。其他地方的也是一样,只要在我新180师一天,师里就不会亏待大家。”
所有的战士们,听见这个消息,都欢呼起来。黄佳俊拍拍侯云生的肩,笑着安慰道:“兄弟,他们会没事的!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并给他们寄钱一定会很高兴的。啊!”
又转身低声的对刘原说:“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不为别的,就为他家里的奶奶和妹妹,他是她们的希望。”刘原点点头。
集合了,黄佳俊站在前面对大家大声地说:“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有的人对荣誉团充满了怀疑,但却对你们充满了信心,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前面我们是打了败仗,别人怀疑也是正常的。我们要证明自己,用什么来证明?用鬼子的头和尸体,用胜利洗刷我们身上的耻辱!”
下面的战士们都激动的看着自己的指挥官,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武器,听他继续说下去:“现在机会就来了!洗刷我们耻辱的机会,对于把耻辱加给我们的敌人我们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所以荣誉团的行动是又积极又主动,根据计划,如果灵丘的敌人出动,就配合已经埋伏好的168团伏击鬼子,如果敌人龟缩在灵丘不动,就配合168团猛扑灵丘。一定要让敌人觉得对灵丘是势在必得。
却说灵丘的鬼子兵力还是很充足的。有二十师团的一个野战大队和一个炮兵大队,外加一个辎重兵大队,这是前期从涞源给前线送给养去的。指挥官是龟田次郎大佐,龟田接到航空兵的通报:支那军向灵丘进犯的军队已被轰炸的七零八落。他一接到这个消息,马上带领那个野战大队和两个炮兵中队出城。用龟田的话说:“我们英勇的帝国皇军,不能像一个懦夫一样龟缩守城。而应该进攻,进攻,在进攻!要给可恶的支那军队一个永远难忘的教训。”
一千五百多人的鬼子气势汹汹的向涞源方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