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六、初到美国（3）

1940年12月28日，还过3天就是1941年的新年。在圣弗朗西斯科市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市民们准备过新年的时间。但是今年有所不同，因为从遥远的中国来了一个访问团，听说还有中国的第一夫人一个在美国接受教育很有魅力的夫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将军，这激起了广大市民的极大兴趣。

美国实在是和平的太久了，在欧洲亚洲打得一片血海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却在享受着和平的生活。对于战争这是一个遥远的话题，只是偶尔在报纸上听到一两句，不过这关美国人什么事呢？

不过，美国人是很有英雄情结的，在听说了有一群中国来的客人，他们也想了解一下战争，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休闲方式吗？听说今天在市政广场将会有大型的战争图片展览，昨天那些华人小孩就开始满大街的散发传单。所以很多美国人早早的就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家人准备到那里去看看。这难道不是一个难得机会吗？听说到了那里那些中国人还会有一些小小的纪念品奉送。为什么不是看看呢？

这是很多圣弗朗西斯科市民的看法。

很早在市政广场就已经汇集了不少的人，这些人都是唐人街的华人居多，他们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在这里布置会场，可以看出每个人的神色凝重，甚至是有着一种悲愤。

这里有很多的当地警察在维持秩序，这是通过一些手段才做到的。

到了广场上很多人正在排队，有秩序的进入，进入的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一个手工制作的中国结。

不过，进到里面，只见一排排的照片，这些照片都很大，上面挂着一幅大型的标语，上面用中英文写着：日寇暴行纪录。

收集了中外国记者实地拍摄的大量照片，戳穿了口称“王道”的侵略者对中国人民的烧、杀、抢、奸、轰炸。一张照片上，一日兵一手握马刀，一手提着刚砍下来的一颗人头，旁边横卧着一具无首的中国同胞；另一张照片，为一群日兵围着被剥去衣裤的中国妇女狞笑；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女孩在旷野飞跑，头上是一架涂着膏药旗的日本飞机，在她的后面是燃烧的村庄；以及一些日军自己拍摄的照片，这种残暴的行径让来观看的圣弗朗西斯科的市民们感到恐惧。难道这就是战争？这些都是真的？

慢慢的人群安静下来，每个人老人、妇女、儿童他们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仿佛战争就发生在眼前。

再往前走是一些日记，这些日记有很多都是在战场上缴获的鬼子的日记，也被翻译成中英文，一篇日记是一个刚刚才从日本国内到中国的士兵写的：……我们被军官带到操场，操场上捆着一些支那人，这些就是我们用来练刺刀的靶子……我挑了三个中国人，晚上，连夜饭都没有吃；另一篇日记是一个鬼子大尉军官写的：今天，我和今次郎君进行了一场比赛，他说他的军刀要比我的锋利，这怎么可能呢？我的这把刀可是祖传的宝刀，我们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决定用那些卑贱的支那猪来检验到底谁的刀更为锋利……我把三个支那人捆在一起挥刀就斩断了他们的身体，今次郎君的刀却只能斩断两人，最后今次郎君输给了我一瓶国内运来的清酒。

……

看到这些超过人们想象的暴行，那些市民都在胸前划着十字：“愿上帝宽恕！”“上帝保佑！”

接下来是第二个主题：中国人民的反抗。

这里也是很多的画作和照片，有各界群众在游行的，有抵制日货的，有送亲人上前线的，有一张照片一个士兵倒在冲锋的路上他已经牺牲，但是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他的步枪和手榴弹；有表现将士在战场上杀敌的情形；还有一张照片：就是谢晋元团长率领八百勇士坚守四行仓库，女童子军杨惠敏在枪林弹雨中渡河献旗的情形……

当然也有很多已经染血的日记本，这些日记本都是牺牲的烈士们留下来：一个排长在日记里自豪地写到：“今天我们应战了，攻击了，震动了闸北，震动了全中国，不，震动着全世界的呀！”不过，这只是“我们很厉害地和敌人开了一次玩笑……检查了敌人底能力”。 在这里，人们感觉到的不是大战前的紧张，倒是幽默中表现出英雄的气慨和对强敌的渺视。

这里没有人说话，市民们看着站在这些专栏面前的华人，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露出的都是一种愤恨，眼睛里含着的是热泪。

接下来就是表现中国抗战的艰苦的场景：在大雪纷飞冬天，一个战士还穿着草鞋，在战场上一个敢死队员抱着手榴弹正在向一辆鬼子坦克冲去……

另外的一边就是一些话剧在上演：往哪里逃》、《大家一条心》、《保卫大上海》、《再上前线》等富有鼓动性的小型剧。

……

美国人被震撼了，一个教师在留言薄上这样写道：伟大的人民！另外一个美国人写道：为什么看起来很文明的日本人这么残忍呢？真是不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