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没有什么特别坚持的东西了,只要儿女能够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一直帮着瞒着、说谎的董丽霞,在接到唐瑾修的电话时,气得眼睛都哭肿了。
苏漫那小丫头的心思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想着自己大女儿一去非洲无音讯一直到现在,多个女儿也是好的,而且漫漫还是这样懂事的女孩子。
她分明记得,两个人在法国的时候还是相爱的,为什么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可以改变这么多?年轻人的感情还真的是么有定性,任何风吹草动都可已经将他们之间的感情打碎。
只是没有想到他结婚的对象竟然是白瑶,那个心机深重的演员。
早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他跟白瑶就已经结束了的,怎么现在又破镜重圆了?当初就是那个女孩的心机太过深重,她才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们分开的,现在竟然都要举行婚礼了,她说什么都是不会同意的。
直到唐老爷子说了她一句:“丽霞,算了吧,随他去吧,只要他喜欢、过得幸福就行,我们都老了,别再给他么添堵了。”
一句话,掩盖了他们几十年的辛酸。
瑾修也三十六岁了,也该有个家了。心机重就重些吧,只要她分得清是非就好。
于是两人妥协了,从法国飞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急救室里。
楼云海直接给她打了一针强心针,然后就让人将她接上血透的仪器,将她的血液从仪器里过一遍,再输入她的身体。
看着渐渐睁开眼睛的她,楼云海摘下口罩,有些恼火的问她:“你怎么就这么不听人劝?!让你要控制你的情绪,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周围的护士和副手彤彤是一幅惊呆了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中,楼医生今天是最失态的一次。
从他焦急地跑去推车时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这种状态要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有些正常,可是对于一个基本上就没有皱过眉头的淡定人来说,是反常的表现。
众位医护人员纷纷给正在抢救的这位患者投去目光,有打量、又可惜、有心疼。
一位护士刚要出去给她的家属报平安,楼云海叫住了她,然后转脸问苏漫:“你是什么决定?”
“不要告诉他们,就说我很好。”
简单的一句话,让那个已经走到门边的护士感到心惊。
明明是已经时日不多的癌症,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还要瞒着家人,这样的女孩,不单单是用坚强就可以形容的。
楼云海转脸,对那个护士说:“就说她是头疼得厉害,伤心过度,又加上贫血导致的晕倒。”
那个护士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向开,就像站在热锅边的蚂蚁,全身都止不住的躁动,心里不安的情绪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深。
终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护士站在急救室门前一边张望一边问着。
向开第一个发现那名护士,一边奔过去一边喊着:“我是,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那护士顿了一下,道:“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贫血导致的晕倒。”
“可是她晕倒之前说她头很晕,又狠疼。”向开听护士的解释觉得有些草率,练满叙述着她晕倒前的症状。
护士眼神微微闪了一下,然后说:“这个我们都知道,病人有头部神经痛的病史,再加上她伤心过度,一时贫血,人就晕倒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正在里面休息呢,你们家属一会儿等到通知就可已进去了。”
护士说完掉头就走了,很害怕一会儿没在意说漏了嘴。
唐老爷子和董丽霞站在一边,听了护士的解释顿时全部送了一口气。
向开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通知。
苏漫被从急救病床上抱到了可以手推的担架床上,楼云海没有假以他人之手,而是自己抱着她放上去。
刚刚血透完,苏漫觉得全身无力的很,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任由他抱着,“其实你不必做这些的。”
楼云海俯下身,将她有些凌乱的衣服微微整理好,垂下的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但是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伤感,“我见惯了生死,见多了病人。可是我却为你短暂的生命感到惋惜,如果不是我弟弟鲁莽的举动,也许你就不会成今天这样,我替我弟弟想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