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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小七,墨曜暗暗庆幸世界终于清静了!刚想闭上眼睡一会,倏的房门一响,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危险随之而来,墨曜警惕的竖起耳朵,狭长的眸眯成一条细缝。
张弦。
墨曜冷冷一笑,来得真是时候,就他现在这幅破身板,张弦要动手,他还真占不到便宜,不过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张弦轻声走近,背手而立,站在床前。
很久,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墨曜,墨曜感觉不到杀气,也感觉不到温度。
张弦眸光黯淡幽怨,垂在背后的手上,一柄刃长11。8cm的格斗刀闪着烁烁寒光。墨曜伤重,现在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报灭族之恨,可是为什么,恨到极致,却出不了手。
“想动手就痛快点。”墨曜眼睛闭着,薄唇中透着病弱的苍白,声音却掷地有声。
张弦没想到墨曜醒了,心猛的一沉,不经意间攥紧了手中的格斗刀。
“你以为你逃得过吗?”声音中已带杀气。
“爷又来没想过逃,又哪来的过于不过。”墨曜嗤笑,缓缓睁开了眼睛。
张家的惨烈,他比身在万里之外的张弦更加清楚。只是墨曜不屑于解释,既然张弦认定是他干的,那黑锅他便背了,反正仇家够多,也不在乎多张弦一个。
要报仇,来就是了,输了,是他墨曜本事不够,死了活该。
对手如此不卑不亢,张弦倒是先犹豫了。
“你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追杀了老子十几次,老子差点枉死在你的导弹下,老子问你要解释了吗?墨曜突然气不打一处来。解释没有,骨气一箩,墨曜考虑都没考虑脱口而出:“胜败乃兵家常事,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
此话一出,就等于间接承认了他残害张家的事实,张弦怒火中烧,赫然抽出了背后的格斗刀。
寒光一闪,带着劲风朝墨曜扑来。
东以蓝搬来的小电脑桌椅摆在床另一边,墨曜随手一掀,小电脑桌撞上锋利的格斗刀,瞬间被削成两半,墨曜就势一滚,从床上翻到了地上。
胸口倏的一阵撕裂感,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他起身的动作一顿,骤然弯下了腰。
张弦一跃而起,借床位踏了过去,挥起格斗刀疯狂的刺向墨曜。墨曜扬头,床头柜上摆了一瓶雏菊,也不知道东以蓝从哪找来的,他抄起来一个用力砸向张弦的脚腕。
张弦躲闪不迭被墨曜打到,脚下一晃,从床上栽了下来,墨曜借机勾住他的手腕,身子一旋转转到他身后,夺过格斗刀扔了出去,嘭的一声,刀锋插到了房门上。
张弦双臂架起,挣脱墨曜的钳制,转身赤手空拳和墨曜打了起来,两人绞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身影所到之处,风卷残云,一片狼籍。
东以蓝睡得天昏地暗,恍惚里听到一阵阵撞击声,时远时近,她十几个小时没睡,实在困得难受,挠挠头发转了个身,继续睡。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站在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前,那门庭看起来像90年代的装修风格,非常大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男孩痴痴的站着,落寞的背影她隔着时光都能感受得到。门前停了十来辆警车,四周拉着警戒线,很多警察从门口进进出出,不知在忙碌着什么。
地上摆着很多人,确切的说是死人,每个人身上都盖着白布,有的白布被鲜血浸透,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红。
男孩站了一会儿,拨开警戒线走了过去,他的步伐有些僵硬,不知是站得太久腿脚麻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看着走路的姿势非常别扭。
男孩走到一个白布前面蹲了下来,看白布里面凸起的身影,里面应该是个小孩。
他双手颤颤巍巍的掀起白布,露出一个女孩满是鲜血的脸。
看清女孩脸的一刹那,东以蓝浑身一颤,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猛的从梦中惊醒过来,苍白的脸大汗淋漓。
那个女孩,竟然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许久,都无法停止浑身的颤栗,这感觉远比看恐怖片惊悚千倍万倍。
砰砰的震动声通过墙体传来,听声音像是墨曜住的房间,东以蓝忙跳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墨曜房间跑去。
墨曜和张弦还在激烈的博斗中,墨曜受伤严重,再加上伤口撕裂,很快占了下风,被张弦揍了好几拳,嘴角挂了彩。
张弦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角青了一片。
门没有锁,东以蓝打开门时,张弦正用窗帘缠住了墨曜脖子,打算勒死他,墨曜一只手掐着张弦咽喉,另一只手拽着脖子上的窗帘,两个人保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