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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以蓝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卧室不见墨曜的影子,她一个骨碌翻起身,对着空气大叫一声:“墨曜!”
“下楼吃饭。”楼下传来一个冷咧的声音,低沉华丽的声线中带着一丝丝嫌弃,被东以蓝刻意忽略。她扁扁嘴,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回家,她记得!
张弦从地下卖场出来,先去换了身像样的衣服,然后顺着记忆里的路,就找到了贫民区的那套房子,一个翻身进了院子,屋子门敞开着,远远的就能看到大厅对面的桌子边上坐着三个人,正好是那天绑架他的三个。只不过那个叫西蒙的男人换成了一张中国脸。
难怪当时听他说话的语气觉得很奇怪,原来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张弦冷冷一哼,从一侧靠近了门口。
三人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个手提箱,看真起来他们在数钱。
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哇靠,老娘都没想到那小白脸那么值钱,三百万!美元!连价都不带还的!”一身红色紧身衣的女人满脸惊喜的数着钱,黑衣服的女人刚相伸手过来,冷不丁被她一巴掌拍到了手背上。
“不许碰!”兴奋的表情立刻换成了一副守财奴的丑恶嘴脸,严厉的训斥着穿黑衣服的女人。
仔细一看,两人眉眼之间竟然还有几分相似,黑衣服的女人嘴角抽了抽,不乐意了,“姐,这钱可是我们一起赚的,你怎么也得分我三分之一吧。”
“滚粗!”听她这么说,红衣服的女人立刻将放钱的手提箱盒子合上,密码打乱,拖到自己面前紧紧抱着,然后义正言辞的对妹妹说:“这钱现在不能动,万一人家找上门来,还是要还人家的!”
张弦一听,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感情她这不同意分钱,是等着他来要钱呢?
有点意思,张弦从门口向里扫了一眼,继续在暗中盯着他们。
你扯蛋吧!妹妹和西蒙一脸“我不听你鬼扯,分钱!”的表情看着她。每次钱拿回来都是由她保管,管着管着,钱就不知道上哪去了,总之这些年,在她这里,就只进不出。多到上百万,少到三五毛,只要是钱,到她手里之后就再没见过回头钱。
为了不继续遭受鄙视,更主要的是为了不让他们觊觎她箱子里的钱,姐姐黑眸一闪,落到了西蒙身上,“西蒙,你说我们把那个张少爷卖了,他会不会再找上门来?”其实在心里她是知道张弦不可能回来的,他们选的那家地下场,基本上进去了就不可能脱身。
西蒙摸着没长胡子的下巴,45度角仰望着房顶,思索片刻,才神神叨叨的开口:“据我对他的了解,应该回不来了。”
这个西蒙,是墨西哥张家的一个旁系远亲,曾经跟着张弦的父亲混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实在是太不争气又好吃懒做,误了几次事,张弦的父亲忍无可忍把他赶了张家。
他虽然怀恨在心,可是没有办法,就打着张家的旗号经常干些坑蒙拐骗的事儿,来败坏张家的名誉顺便赚点小便宜。现在张家没落了,他就在街头跟着别的小帮小派混口饭吃。至于张弦,他是以前无意中听张弦父亲提起过,说有个私生子在一个跨国企业给人当助理。
这次在张弦父亲坟前遇到,纯属偶然。
他寻思着去墓地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捞点外块,没想到遇到张弦来给他爹上坟。惊鸿一瞥,被张弦那张英气逼人俊逸无双的脸惊艳到,便动了歪心思。前思后想,觉得一个小助理应该没什么本事,于是和方家姐妹俩一起,把他卖到了地下场换钱。
至于报仇那句话,也是因为当时听到张弦跟父亲说话,胡编乱造的,他哪知道张家的仇家是谁啊。
方烟绿翻着白眼看着自己的姐姐方露红,这可是她的亲姐姐啊,对她那叫一个抠门!明明银行卡里存了高达数10位的存款,可就是不舍得花,她自己不舍得花也不让别人花,以至于她们姐妹明明很有钱,却必须得挤在这破破烂烂的贫民区住着,天天得早起排除去跟一帮乞丐似的老大妈们挤公厕。
这她也忍了,毕竟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从小没见过大世面的她也没啥追求,可恶的是,她现在过分到连生活费开始克扣她的!
简直是忍无可忍又不能不忍!
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个守财奴姐姐,方烟绿开始磨牙,好吧,不分给她钱,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总可以吧?
“姐,我饿了!”总不能不管我饭吧?
果然,说到吃饭,方露红肚子也适时的叫了一声,她十分警惕的抱起钱箱子,准备带他们去吃饭。
方烟绿和西蒙知道她的德行,也懒得跟她计较,收拾了收拾就打算出门吃饭。当然,这饭必须得让方露红请,就算不分钱,她也得让她掏钱吃饭!而且必须得去那种档次高规格大的高档餐厅,好好宰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