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一天下午,正是人昏昏欲睡的时候,津洲王终于发起进攻了,这只是一次刺探性的攻击,双方短兵相接后迅速撤离。
津洲王是担心恪亲王有什么陷阱,而恪亲王呢,对津洲王再了解不过,压根就没设陷阱,就是虚应一下,让津洲王心里犯嘀咕而已。
两军相交,勇者固然可胜,犹可胜者是谋家。
次日再攻,那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恪亲王懒得费工夫,直接重兵列阵,把津洲王的那支原本就无主应战的军队打得无反手之力。
津洲王以为这就是恪亲王的重拳了,于是加大了兵力再攻,这下可好,陷阱来了。
大军再次撤退后,津洲王很憋火:“混帐东西,你们怎么会在这吃了亏,不是让你们派重兵守住这里吗,结果人家来了又走了,还带走了一批兵器。”
第六天,再次交锋,这回不管是津洲王还是恪亲王都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津洲王还是败退了。不是败在兵力不足上,还是败在恪亲王对他太了解,了解到压根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会怎么办。津洲王就算知道这个怪圈,也逃不开,习惯已成天性。
津洲王一发狠,拍着书案道:“来人,去把那位大公主给带来。”
“是。”
不久后,被易容成顾雁歌的魏延平被拉进了大营里,晕晕乎乎的看着津洲王,想说话又说不来,四肢软得跟棉花似的,压根就使不上力,脑子里也全是豆腐渣,整个出个完整的思路来。
这在津洲王眼里,就是水土不服的症状,津渡十六洲地势较高,像顾雁歌这样娇生惯养的姑娘家,几经折腾成这样,也不奇怪。
“她一直是这样的?”津洲王叹口气,要一直这样,明天要真推到阵前去,也不大好哇。
“回王上,时好时坏,有时候好点就吃得多些,有时候不好就不吃。”
“嗯,带下去吧,好好侍候着。”
津洲王琢磨着明天,就放出顾雁歌这张杀手锏,不过……凭着恪亲王,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吧,所以才这么上惊扰打仗。
阿初和顾次庄两人也隐约得到了明天津洲王会有所举动,于是瞅着空,赶紧制定好逃跑方法。到时候等大军都去压阵了,再加上有荧帮忙,他们俩跑起来倒也不难。
“叔叔,你可得记清楚了,到时候自己都找不着自己了,要死要活我都不管你。”
“侄儿,你的心也太狠了,怎么能不管叔叔我呢,回头我一定要跟侄媳妇儿说说,让她好好管教管教你,别成天没大没小的。”
阿初继续瞪,不过一想到顾应无,就忍不住笑了,心想,要是顾应无一张小媳妇脸,一定很有趣。顾次庄一见阿初笑了就蹦了起来,说:“对对对,侄儿,就是要常笑,我那侄媳妇儿才会对你死心塌地,懂不。男人这点事啊,你终于有点明白了。”
阿初彻底对顾次庄无语……
这一夜阿初和顾次庄都有点辗转反侧的味道,老是睡不下觉,顾次庄是兴奋的,阿初是想事儿想的。
第二天大清早,阿初和顾次庄悄无声息地打扮打扮离开,因为顾次庄的表现“太积极、太出色”,现在营里是少他们不少,多他们不多,津洲王是巴不得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赶紧离开。于是两人竟然顺利地沿着定好的路线离开了大营,想想也是,大战来临时,没谁还有工夫去注意他们。
津洲王早上让人去提顾雁歌和顾次庄,顺嘴问了句:“魏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呢?”
“回王上,像是昨天晚上就不在营里,问侍卫只说是两人上集镇上去了。”
“魏家一窝子没治的,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温柔乡里出懦夫,让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