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楼下却传来了一阵争吵声。那小二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道:“各位客官先在此稍等,我下楼看看是什么情况。”说完便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袁成见这小二的模样,便知道林小竹所言非虚,心里后怕不已。事情如果真如林小竹所说的那般,这鱼有毒,那他提议公子到这店里来吃,岂不是差点害了公子?
他张嘴欲要解释,却听得楼下的吵闹声向楼上涌来,其中还伴随着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你们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订好的隔间竟然敢让给别人,你们这酒楼是不想开了?”紧接着,隔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几个小厮模样的人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出去。”袁林赶紧挡在前面,呵斥道。
掌柜连忙挤了进来,对那几个小厮拱手作揖道:“几位,隔间里的这些客人,是一早就派人来订了位的。诸位的预订,小店实在没有收到。还稍等片刻,待我马上将另一间房腾出来,将尔等安置在那间房里,如何?”
门口走进一个穿着湖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进来用眼睛一扫,见袁天野几人坐在那里,极不耐烦地用扇子指着掌柜,大声道:“刘公子说就要这间,你没听见吗?快叫人起来,爷就不跟你计较!”
袁成见袁天野皱起了眉头,忙凑近道:“不认识,应该不是京里哪位大臣家的孩子。”接着看到又进来两位男子,又道。“后面这穿绛紫色长袍的,是新晋的丞相刘可随的四公子;跟着他身边的。是刘可随的外甥,河间于家的孩子。”
刘四公子往隔间里扫了一眼。看到袁天野微微怔了一下,便转头对穿湖蓝锦袍的男子道:“魏武,说话小声些。你爹虽是知府,掌着一方大权,到了京城却是不够看。这京城之地,贵人多的是,冲撞了哪位你都担待不起。”
“是是是,四公子教训的是。不过依我看啊,这京城里有谁的官能大得过刘丞相去?小武说话底气足。还不是借了公子的光?”魏武躬了半个身子,笑嘻嘻地奉承着。转过脸便又冲着掌柜的道:“看到没有,放亮你的招子,这可是刘丞相家的公子。刘公子能到你这酒楼来吃饭,是赏你脸。还不快快伺候好了,把隔间腾出来。”
刘四公子又看了袁天野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没有说话。
这家酒楼也就开了一个多月,虽然也有些背景。跟丞相这实权官相比,却是差得很远。掌柜当下变了脸色,不敢跟这些官宦子弟硬顶,转过头来对袁天野这边拱手作揖道:“不好意思。几位能不能挪个地儿?几位今天的消费,都包在老夫身上,就当老夫跟几位赔罪道歉。”
袁林就站在掌柜旁边。听得这话。他眼睛一眯,面露杀气。冷冰冰地扫了刘四公子一眼:“这隔间是我们预定的,几位请便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们吃饭。”说完忽然一拍桌子,冲着外面道:“小二,我们的菜为何还没上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刘公子都不放在眼里。”魏武见刘四公子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对,一挥手,“阿福,阿贵,给我上。”
“是。”他旁边的两个小厮挽了挽袖子,就要走上前来。
自家公子地位是何等的尊荣,哪怕是皇上、太上皇都应该看公子的脸色行事才对,没成想现在竟然沦落到连阿狗阿猫都敢来欺负的份上,当真是岂有此理!
袁林心里怒极,见魏武那小厮还想动手,当下一手抓起一个,就往门外扔去。他虽然一副精明相,看上去跟个帐房先生似的,但手上的功夫就是在整个北燕国也是能排得上号的。这一抓一掷之下,那两个小厮哪里有反抗的余地?跟麻袋似的被扔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动弹了,也不知是晕是死。
“你……你……”魏武一见这身手、这份狠劲儿,顿时慌了神,指着袁林,连手指都颤抖了,想要说两句硬话,却半天说不出来。
“袁天野,你纵着手下打死了人,想要吃人命官司吗?”刘四公子倒是硬气。见得袁家的下人一语不发就动了手,而且下手如此狠,拍着桌子大喝一声。
袁天野冷冷地看了刘四公子一眼,没有说话。
袁林跟随袁天野多年,自然不用公子说话,上前一步就给了刘四公子一个响亮的耳光,双目睁圆:“我家公子的名讳,岂是你一纨绔能唤的?刘可随就是这么教训儿子的?滚,回家叫你老子来向公子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