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后相安无事,陆蒙临自从车上那一阵沉默后就延续下来,快要成了正宗的哑巴,即使是到了房间也漫不经心走到窗前端个椅子随意斜靠在那望着窗外,眼神持续干净。王孤息多多少少猜到一二分,所以没敢去打扰,到房间后负责招待鲁秀,人家不是战俘,没必要对待人家就跟欠你几百万一样凶恶,他从大床旁的塑料袋里拿出几瓶来时买的啤酒,然后递一瓶被他打开的酒瓶给鲁秀,自己仰头一口喝尽藏在它体积一倍有余的空气加酒。
鲁秀没客气,只是喝酒时眼神会往头顶快要顶到天花板的大个子直瞄,从今天他们兄弟两出现在他家门口时他就被吓了一跳,这种等级的选手只有在俄罗斯才能偶尔看到一两个,况且他浑身乌黑皮肤下均匀又硕大的肌肉,无时不刻都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冷冽,他甚至在想,要被这家伙用两手抵住自己脑袋挤压,会不会给他蛮近给压爆了。
王孤息摇头轻笑,他已经习以为常别人看自己这位堂弟或惊艳或敬畏的眼神,所以并没有笑话他的意思,就连他自己当初去陕西接他们时都被王甲龙与儿时极度不符的体形给吓了一跳,有时候他会唏嘘感慨,王礼士和他同出一个娘胎,可无论是脾性还是肉眼看的见的身躯,那都是南辕北辙。
王礼士因为是几个人和鲁秀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罕见调侃他道:“是不是肚子里念道我弟像神农架出来的野人?”。
王孤息摇头,他这弟弟,是最讨厌别人看王甲龙眼神别样的,往往表面上是玩笑,其实说不准他就记恨上你。
鲁秀愣住,尴尬道:“哪会,就是感觉这兄弟块头实在大的厉害,我估摸要放到霍元甲那年代都能把那俄罗斯大力士给放倒”。
原本目光涣散随着陆蒙临一起把视线透向窗外的王甲龙陡然转过头,直视他的脸,眼神阴冷。
鲁秀被吓一跳,不顾面子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和他对视,尼玛,和这种光体型就能把人吓到腿软的练家子犯冲,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王礼士哑然失笑,道:“说不准真能呢”。
鲁秀已经没心思再拿大快头开玩笑了,见他接下了话,就依依呀呀随便应承两句,然后借故去个洗手间就闪了,都没忘记把卫生间门给锁上。
王孤息和王礼士默契相视而笑,还真没多少人不怕王甲龙的那一瞪眼,杀伤力就跟陆蒙临玩股票一样让人觉得惊采绝艳啊。
傍晚时,贾玉风尘仆仆回来,总算带来了好消息,找到一处新建的小区,虽然是安置房但内部装修还是不错的,设备应有尽有,足够几个人快活的过日子。这中间有段小插曲,当贾玉和中介谈好价格后执意要让他把房东找来,借口是这年头骗子多,怕钱付了到时候房东不给房子住,中介急于成交,没想太多,直接打个电话把和房东洽谈一番,等房东来之后贾玉莫名其妙挑三拣四挑毛病,中途趁中介工作人员上厕所时要了房东电话,等中介上完厕所他就义正言辞说房子不要了,然后撒开脚丫子就走人,吊都不吊跟屁股后面追的中介,接着他在小区外找个僻静地方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确定中介工作人员回去后给房东拨去个电话约好在小区门口见面,他还抽空去买了两包中华,房东来时候本来满脸不高兴,贾玉好说逮说塞他两包烟才把房子又租了下来,每个月700,押三付一,本来找中介好得付一个月中介费,这不又省了700快大洋。
除了稀奇发呆一下午的陆蒙临和王甲龙其他人都哄堂而笑,这家伙太有才了,本应是客人的鲁秀更是不顾形象上气不接下气笑骂:“这位兄弟不去做商人真埋没了,真~他~妈的牛人,以后我得学着,没准过不了多久腰包就要鼓不少”。
贾玉得瑟头上仰,得意道:“当然,哥是天才”。
王孤息笑骂道:“天你妹啊……中介知道了估计得操刀子跟你拼命,到时候我们都不管,怕你这小身板还真干不过他”。
熬到晚上大致七点,神游到太空的陆蒙临总算回魂,转过头一看吓一跳,一堆人除站他身旁的王甲龙都端椅子坐一排看着他,他不禁感觉到汗毛孔竖立,结巴道:“不好意思,我刚睡着了”。
说出这句话王甲龙都憨厚笑了起来。
“额,想心思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