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青年,清晨(1 / 2)

赵辉明当然不会让全身上下耐克运动装的青年真去把人都做了,他再傻也不济干这档子蠢事,这一次来潍坊已经是他背着陆王爷做出的最出格的一件事,要真替小蒙临把祸害出像宰猪一样弄死,陆爷铁定扒人皮抽人筋,这么些年的无法无天,赵辉明自认为不是自己有多通天的本事,而是全凭依靠陆爷这颗什么风都吹不倒什么雨都打不烂的坚挺大树,才让例如司马将军东北黑瞎子这类比他高一个等级的巨壁有所忌惮,否则,给他十八条命也都挥霍殆尽。

两人漫无目的行走在柏油路上,过往的车水马龙溅起一地尘灰他们都毫不在意,那名方才说出一段让人膛目结舌的耐可运动装青年努嘴跟在赵辉明身后。

他叫段章取,挺有寓意的一个名字,也不知他出生时他爹妈怎地这般有才,连成语都给拖了出来。

吊儿郎当怪蜀黍赵辉明走累了,百无聊赖转过身瞥他一烟又扭回头,轻声道:“章取,你说你一练家子怎地就迷上了算术,真他~妈`的邪气了,要被你师傅知道,铁定要把我腿给打折”。

青年皱眉,隐隐有些不悦,道:“别屁话,师傅他老人家不是给你调侃的,也不见你在他跟前的时候敢出言不逊”。

赵辉明暗暗撇嘴,他已经习惯了这孩子对那死老头近乎疯狂的敬若神明,无聊的叹了口气,把双手插在口袋,仰起头看着漫天星空编织的巨网,他轻轻道:“章取,你说你爹妈咋就这么有才?干脆直接给你来个断章取义好了,妈~的,老子以后小孩我就给他取名叫盖棺定论”。

青年咬牙道:“赵老头,你再罗嗦我就掐死你”。

赵辉明语气依旧让人抓狂,惊讶道:“你想以下犯上?”。

青年捏紧拳头浑身颤抖,脑海里忽然出现曾经一次自己被气到七窍生烟时赵辉明反尔愈发开心到花枝招展,他愣了下,在出手前松弛掉拳头,嘲讽道:“老子不上你的当”。

赵辉明转过身啧啧道:“真长大了,不再那么傻~逼了”。

段章取默念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好象失去了兴趣继续逗弄他,又走好长一截路后,赵辉明叹息给出他想要的答案道:“放心,这次一定让你见到数理化满分的小家伙,只要到时候你别给他画出来的几何立体图形给弄晕了就成,否则我可不带你回西藏”。

脱掉衣服古铜色皮肤上刻画有班驳藏派图腾的青年抬起头,神采奕奕——

潍坊李家大宅,大半夜的李刚都还没睡,就躺到古旧复古主楼内的大厅,旁边矮小茶几上有一壶清淡碧螺春,还有一台上岁的收音机,粗糙的扩音器中传递出字正圆腔的别样版京剧。

作为资深老戏迷,李刚越听越皱眉,怎么听都感觉这山寨版腔调不那么正宗,最后烦心伸出手重重按下快关,却没舍得像电影里放的将它砸的七零八落。

佝偻站在他身旁的一名中年男人献媚道:“李爷,要睡了?”。

李刚睁开眼,挣扎爬起来端起茶吹口气,小酌一口后兴许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僵硬的转过头,轻声道:“成家人还没来吗?”。

上了不惑之年却细皮嫩肉的中年男人仿佛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危机感,他连忙弓起腰笑道:“没呢,但刚已经联系过了,说大致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要不您老先歇息?”。

似乎一阵夜半凉风袭卷大堂,李刚尽数花白的发丝轻轻摇晃,他摇摇头重新躺回藤椅上把小绵背盖好,笑道:“还是等人来了我才能妥下心来睡觉,不然啊,这人越老胆就越小,现在别人这都快蹲我头上拉屎撒尿了,还有可能给我一刀,所以啊,睡不着”。

中年男人轻轻点头,不在做声。

夜半三点,陡然有引擎声划破寂静长空,从远处轰鸣而来,夹杂轮胎摩擦地面肆无忌惮的咆哮。

已经半睡半醒的李刚猛然起身,背心一阵冷汗,好象做了一场噩梦,他颤颤巍巍拿过身旁景德镇出产茶壶,喝下整整一壶才勉强压下了狂跳的心脏。

正在这时,原先那位服侍他的中年男人如宫廷阉党笑眯眯走进大堂,朝老爷子温和笑道:“李爷,韩爷到了”。

李刚掏出怀里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抬头沙哑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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