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我叹了口气。刚刚那个,果然是梦么?
等下,不对。
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味道,我皱了皱眉,坐起来,觉得呼吸有点不畅,发现自己的鼻子还塞着棉花,顺手拨了下来。
还好,没有再流鼻血。
而且,会有这个就证明,我没有做梦呀。
于是我又开始兴奋的左看右看,这间房子怎么看都像个医务室,这里两张病床,隔着个白屏风外面是张桌子,有个大柜子靠墙放着,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那里摆弄,听到我这边的声音回过头来,微笑。“醒啦?”
很温柔的笑容,很英俊的医生。但我下意识的往床角一缩,指向他,几乎连牙齿都在打颤,“你——你——”
他走过来,脸上的笑容很温柔,“我怎么了?你这么害怕校医的吗?”
我不怕校医,可你是星史郎呀。
我指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是兽医来的吗?”
他脸色稍微变了一下,推了推眼镜,露出还是正常的一双乌黑的眼,继续微笑,“你从哪里听说的?”
“呃,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我连忙穿了自己的鞋,匆匆的跑出去。
“喂,你不用跑那么急,小心又流血呀,鼻粘膜脆弱自己要注意点。”
“啊,谢谢医生。”
原来我只是因为鼻粘膜脆弱才流鼻血的呀,还以为是被帅哥美女们刺激到,还真是丢脸呐。我回过头去向他挥手致谢,却冷不丁撞到一个人身上。
是达也,他扶住我,“能跑能跳的,看来没事了。”
我眨眨眼,他已抓了抓本来就很乱的头发,眼睛瞟向别的地方,“我不是特意来看你的呀,我只是准备去棒球部时路过这里而已。”
“是吗?去棒球部呀?”绕了大半个校园来路过呢,果然不是特意的呀。我笑,眼睛都眯起来,顺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感觉真好,老早就想这么做看看呀。
达也怔了一下,瞳仁斜到眼角来看我一眼,然后又飞速的移开,红着脸,又搔了搔头,却并没有将我的手甩开,只呐呐说了一句,“喂,我说,你这样我不好走路了呀。”
我稍微放开了一点,笑眯眯的,“我可以去看你们练习吗?”
“那个,也不是不行,可是……”他又斜过眼来看我一眼,“你今天很奇怪呀。”
“咦?哪里奇怪?”
“你以前分明只会跟我打架。”他露了个很无奈的笑容,“啊,大概是喜欢的人才会想去欺负吧。”
就好像很多小男生都会故意去扯小女生的辫子,或者抓毛毛虫吓她之类,其实不过是因为喜欢她吧。
这样说起来,我岂不是很BT?智力退化得像小学生一样,而且还是男生。真是丢人呀。
我怔了一下,发现他比我怔得更厉害,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么?回顾一下,不过也就是句喜欢的人嘛,我真的很喜欢达也呀,而且我一向很诚实。
达也摆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来说,“风好大,都听不清你说的话了,我赶着去棒球部练习,你想看就自己去看吧。”然后就甩开我的手,自己跑掉了。
我推开走廊的窗户看向外面纹丝不动的树叶,喃喃道:“呀,真是好大的风呢。”
去棒球部的时候,经过体育馆。有一堆男生挤在窗前偷看,于是我也挤过去,里面是艺术体操部的女生们在练习。
正中那一个,叫做浅仓南。
身材一流,脸蛋漂亮,性格温柔,魅力四射的浅仓南。
我看着那个球在她手上滚来滚去,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来风是从这里吹过去的。
“上杉达也爱浅仓南,比任何人都爱”么?
果然是好大的风。
以前看漫画的时候,也觉得他们们两个蛮配的,但是我刚刚亲自确确实实的搂过达也的手臂,现在手心里都还有他的温度,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