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1 / 2)

很不安稳的睡了一觉起来,头越发的重了。

我找出支体温计来自己量了下体温,有三十八度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穿睡衣在门口呆得太久了,吹了风,感冒又加重了。

看来是要去趟医院才行了。

于是我穿好衣服,正要出门,就看到老妈刚刚从外面打开门,一脸疲惫,看来是加了通宵。我站在玄关,叫了她一声,打算等她进来再出去。

“咦,你怎么在家里?没去上学么?”她一面换鞋,一面问。

“嗯,稍微有点感冒。”

我话刚落音,她只换了一只鞋便跑过来,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啊,烫成这样,去看医生了么?”

“正要去。”

于是老妈把脱了的那只鞋又穿上,“唔,走吧。”

我怔了一下,她已走到门外,回过头来叫,“桀,快一点。”

她这是要陪我去么?我几步赶上去,“老妈你回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要废话。”她伸手过来牵住我,微微皱了眉,“我是你妈妈呀。”

我又怔了一下,然后被她拖去医院。

我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时候,老妈坐在旁边陪我,事实上没过多久她就伏在床沿上睡着了。

不到这种时候,我居然没有机会仔细的打量自己的母亲,这实在是件很悲哀的事情,她鬓角已零星有了几丝灰白的发,眼角也微微有了些皱纹,我看着她,一时间无数的念头从心底涌上来,胸口堵得难受,忍不住便呻吟出声。

老妈突然惊醒,有些慌乱的,歉意的看着我,切切的问,“怎么了?很难受么?抱歉,我……”

我死命摇头,但不知为什么,眼睛就湿润了。

看来感冒果然是教人变得脆弱和伤感的病症。

老妈连忙伸手来擦我的眼泪,“桀,哪里痛么?我去叫医生。”

我伸手拖住她,轻轻道,“妈,你抱着我好不好?

她怔了一下,眼睛里慢慢有一层氤氲浮上来,也没有再说话,躺到我身边,紧紧的抱住我。

我移动了一下身子,蹭进她怀里,窝成最舒服的姿势。一面抬起眼来看着妈妈,微笑,“妈妈,我现在才来找你撒娇,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她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柔声道:“当然不。你们啊,永远都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

于是我便枕在这个不知阔别多少年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如婴儿般酣甜。

从医院出来时,烈日当头,都九月底了,秋老虎还是赖着没走。我微微皱了眉,抬起手来挡了挡,老妈则看了一下表,惊叫了一声,“呀,都快一点了。”

我侧过眼,“老妈你有急事?”

“嗯,约了两点半去一个作者家里的。”

“还有一个半小时多呀,吃过饭再去也来得及吧?”

老妈皱着眉,“他们家住在郊区啊,很远的。而且据说饭岛先生是很严谨的人,不知道……”

“等一下。”我吓了一跳,打断老妈,“饭岛?你说的作者该不是饭岛伶吧?笔名蜗牛的那个?”

她点头,也吓了一跳的样子,“正是,桀你看过他写的东西?”

“可是,可是——”我怔住,我上次见到饭岛律的时候,他分明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他外公应该早就死了吧?“他不是去世了么?”

“是啊,我约的是他的女婿啊,听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整理先生的作品,我想找他谈谈出个纪念合集什么的。”

整理岳父的遗作?那只细眉细眼的大胃王妖怪,或者说那个表情猥琐的弱智中年?老妈打算找他谈出书的问题?我觉得自己的眼角在抽筋。

老妈显然没有觉察到我的表情有什么不对,问了句,“不过桀你怎么会知道饭岛先生的事?你不是一向不看鬼故事的么?”

但是《百鬼夜行抄》例外呀。我打着哈哈,“啊,那个,上次在同学家里见到他女儿和外孙了。随便聊了几句。”

“是啊,说起来,他家的儿子似乎年纪和你差不多呢,既然你们认识的话,不如就一起去吧,我也好说话一点。”

呐,就出于这样的目的,草草吃过中饭,我这个病号就被老妈当成攀交情的工具带到了饭岛家。

迟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老妈对热情招待我们的饭岛妈妈连连道歉。我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嘀咕,“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个大叔除了涂鸦之外也没别的事,何况他的时间多得是。”人都死了几代了,说不定他还活着呢。

老妈干咳一声,一把将我的头按下来,跟她一起鞠躬,“这是小女,一向无状惯了,请夫人不要在意。”

“哪里,这孩子我上次在御村家见过的。年轻人直率一点还比较可爱呢,不像我家律,总是阴沉沉的。”饭岛妈妈温柔的微笑。

我忍不住又要翻白眼,如果我碰上律这种外公养了很多七七八八的精怪,父亲死后被一只妖怪附体,母亲教的学生里时不时有非人类出现的家庭,说不定比他还要阴沉。

饭岛妈妈将我妈领去书房,反过头来向我说,“律在他房间里呢,你要不要先过去跟他聊聊?”

“啊?唔,好的。”我答应了一声,于是她又带着我走到饭岛律的房间。门开着,律伏在桌前写什么,司坐在旁边翻着一本什么书。

饭岛妈妈叫了他们一声,作了简单的介绍便出去了,我向律扬扬手,“哟,要重考的灵异少年,又见面了。”

他皱了眉,“你生病了?”

“啊?”我眨了眨眼,看向自己,看过医生打过针吃过药了,症状应该没有那么明显吧?但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怔住,我身上居然缠了一堆杂碎精怪,据说人生病的时候是很容易让它们乘虚而入的,但是为什么之前我没看到?

我抬起眼来看向律,还是说,非得要在有灵力的人身边才能看到?

律站起来,伸手拍掉我身上的那些小精怪,“感冒?”

“嗯,前几天淋了雨。”感觉顿时清爽,我笑,“你今天没去补习班?”

律的脸垮下来,哼了一声,坐回桌前,突然一拍桌子,“尾白尾黑,去把明天摸似考的试题给我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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