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刚来吃饭的那个少年么?快点让开。”
“不行呐,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师傅说要我拖住你他才肯教我海千拳。”
珊璞皱了眉,将手上的水桶一扔就扑过来,“那我就先打倒你再去追他。”
她冲上来便一脚踢向我的头,又快又狠,摆明了想要速战速决。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女生据说是女杰族的一流高手,一点大意不得。我卯起劲来应战,心想就算赢不了她,怎么也要帮乱马拖个十几分钟吧。
来来回回的打了几个回合,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叫,“珊璞啊,叫你去多找个人来做招待,你跑到哪去了?店里忙死了,快点出来招呼客人。”
她回过头去应了声,“就来。”
她这一分神,便给我抓住了机会,连连快攻,将她逼到了墙角,一伸手,便扼住了她的咽喉。
珊璞怔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我。
我估计乱马早已走远了,松了手,拍拍身上的灰,“抱歉,没有伤到吧?”
她咬着牙看向我,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停的变换,异常复杂。
“那我就当没有喽,再见。”我挥挥手,转身走向大堂,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上来,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就摆出迎战的姿势。
珊璞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站了好一会,才低低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再打的,至少今天不会,我只是想问,你……你叫什么?”
“欧阳——”我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据说女杰族的规矩是被女人打败就杀掉她;被男人打败就嫁给他。按刚刚的情况,我也算是打败她了吧,那么——我怔了一下,看向自己被泼到冷水而变成男性的身体。
也就是说,她要嫁给我?
“不行的。”我下意识的叫出来,“你不是已经有乱马了吗?”
“可是他分明比较喜欢小茜……”
“可是我是……”说我是女人是不是会被杀?我生生将话尾咽下去,伸手随便一指,“啊,师傅,你怎么又回来了?”
珊璞转头去看,我趁机溜回老妈他们那边,坐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眼镜大叔已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老妈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了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个,我——”我才说了几个字,阿骜手一翻便将一杯热茶倒在我身上,我跳起来,“好烫。”
阿骜哼了一声,“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老妈抬起眼来,“桀你的嗓子怎么回事?刚刚好像很嘶哑的样子,是不是感冒引起喉咙发炎了?”
“啊,大概吧。”我压了压声音,又轻轻的咳嗽两声。
“你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回去吧?”老妈侧过头,询问式的看了眼镜大叔一眼,他点点头,于是我们结账,出门。
我一面遮着自己的脸,一面扫视四周,希望不要让珊璞发现才好。
阿骜看着我,皱了眉,“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珊璞已飞奔而来,一把就抓住了阿骜的手臂,笑眯眯的,“被我找到了吧。”
我几乎想一头栽倒,怎么就忘记了这里有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只遮住我自己的脸根本没什么用嘛。
阿骜一脸茫然的看着抱紧他手臂的少女,“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珊璞摇头,“怎么会,能打败我的男人除了乱马就只有你,我怎么会认错?”
阿骜瞪了我一眼,一副回家再和你算账的样子,然后一面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一面向珊璞微笑,“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阿骜的招牌笑容是无敌的,珊璞脸上泛起两朵红云,声音稍微低下去一点,“那个,当然是嫁给你啊。”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然后又像开水一般一下子沸腾起来,欢迎或者起哄或者小声议论。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毕竟是一次求婚呐,一个美丽可爱的少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个英俊温柔的少年求婚呀。
如果不是阿骜用那种可以将人杀死一百次的目光盯着我的话,我大概会比他们闹得更厉害,至少也要吹个口哨什么的吧。
但是我现在只能站在这里,任阿骜的目光将我凌迟。
解围的是老妈,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珊璞之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和我儿子发展到什么程度,但是以你们的年龄要结婚的话,好像是太早了一点。”
阿骜乏力的翻着白眼,“妈,我是今天才见到她的好不好。”
“是吗?”老妈看向珊璞。
她点点头,“是,可是……”
“我是不反对年青人谈个恋爱什么的,但第一次见面就说要结婚实在是太草率了一点,要不你们先交往一段时间看看——”
我都要忍不住翻白眼打断她,“哪有你这样做人家妈妈的?”
“也是,这种事让阿骜自己处理好了,妈妈相信你有分寸的。”老妈拍拍阿骜的肩,然后招呼我,“我们先回去吧。”
我的意思是做老妈的应该直接拒绝这种来历不明的儿媳妇啊。
我哀悼的看了阿骜一眼,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老妈会错了意啊。
“等一下。”阿骜一把拖住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女杰族有个规矩是被女人打败就杀掉她;被男人打败就嫁给他。这位珊璞小姐正是女杰族的高手。”我也压低了声音。
阿骜的脸色愈难看,“然后你就恰好打败她?”
“那是个意外。”我很诚恳的看着他,“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演变成这样了,你就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你娶她,或者我被她杀掉。”
阿骜怔了一下。
这个时候老妈已叫了辆出租车,正在那里向我招手。
于是我就甩下了这个可怜的要为姐姐背黑锅的弟弟,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