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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若忽而嘴角一勾,笑道:“苏兰若无话可说,还请县尊开始陈列证人证物!”
“原告可有异议?”赖无寒看向苏默。
“无异议!请传刘汇”苏默拱手回复。
赖无寒作庄严色:“传证人,城南刘家成衣铺刘汇。带证物:醉仙楼账册!”
不多久,一名身量中等,圆脸带笑的汉子进来。而几个书吏也捧着一大堆账册入内。
苏默看向刘汇,这熟悉的面容却忽然让苏默感觉有些不妙。此人,前些时日苏默解救夏氏祖孙时,曾言醉仙楼拖欠夏氏祖孙的银钱意欲胁迫夏老汉交出孙女,最后一番交谈,还答应为苏默作证。
抛去杂念,苏默沉声问向刘汇:“大华启兴二年二月六日,你可在醉仙楼?”
“是!”刘汇头低低的,很是恭谨,却不抬头看向苏默。
“那日醉仙楼上下客人,你确认都熟知明了?夏氏祖孙卖艺醉仙楼,可是事实?”
“小人认得!夏氏祖孙,确在醉仙楼卖艺”刘汇头更低了。
“苏留可在?是否见了夏达美色,故而以卖艺银钱之故,行巧取豪夺之事?”
苏默凝神屏息,静静等着刘汇的回答。刘汇却只是不抬头,全场目光投注于此。
场内场外,莫不如是。一干百姓看着刘汇,等着刘汇的回答。他们明白,这关系着夏老汉的清白。而夏老汉,也是定定看着。只有赖无寒一副庄严模样,故作威严。另外一边的苏兰若静默不语,目光看向刘汇,很是平和。
“不在!”刘汇吐出两字,却恍若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未曾听闻其他!”
群情哗然,苏默心中一颤,目光极其严厉地看向苏兰若。
苏兰若只是轻飘飘地微微一笑:“可还要算账册?”
苏默缓缓闭眼,不想看苏兰若这藏起来带着阴柔的得意。此刻,哗然在扩散。场外诸人纷纷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场内诸人,而宋大壮,已经不见踪迹。
“苏留不在,那陷害的莫不是下面的人,比如那一脸猥琐样的苏民?可刘汇说了,那夏氏祖孙的银钱没有克扣,何来巧取豪夺民女之事?”
“什么陷害,本来就是这苏默为了扬名,这才诬陷六房二子!”
“是啊。人家都说苏留不在了,怎么可能会碰到这夏氏祖孙,更遑论去陷害夏氏祖孙了!想不到啊,苏默人模狗样,竟然诬陷他人!”
“不可能!苏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者,就算苏留不再,难道就不能暗中指使吗?”
“死鸭子嘴硬……”
场外吵成一团,苏默却岿然不动。
眼下,他的情况极其被动。百姓已经有了不信任的端倪。
而苏默自己举出的关键证人突然翻供。更是使得苏默缺乏对苏留的有力指控,若是苏默再没有王牌打出,只怕接下来的场面,只能是自取羞辱。
县令的眼底里的愤恨,来自六房苏兰若的嘲讽。以及百姓的失望和不信任,舆论的压力。
冒着前程倾覆的危险来敲登闻鼓,冒着夏氏祖孙的生命危险,身边松伯云天的安危。
如此之重的赌注让苏默在重压之下,极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有账册!”此刻的苏默脸色有些苍白,好似将全部希望放在了那一堆账册上一般。
苏兰若笑容依旧温和,只是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戏谑:“十数本账册,七弟是要一页页翻过去寻找九弟的罪证吗?”
“是又如何?”苏默昂扬抬头:“石鼓教出来的学子,算术之上,胜尔百倍!”
“咯吱……”苏兰若背负双手,紧紧握拳,一阵关节响动。良久平息情绪,道:“好,虽说不久后,宗族会议将会革去你少宗主之位,但你终究是苏家人。这醉仙楼的账册,便许你看吧。但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好!”苏默脸色一阵绯红,苏兰若这是**裸的羞辱。但苏默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应下。
只有一举翻案,才能狠狠在六房的脸上打一巴掌。口舌之利,只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