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当苏默和仇天神清气爽起来的时候。船家也兴高采烈地过来通知舱内几人,衡州,就要到了。
苏默和仇天都是纷纷呼了口气,在这矮小破旧的船舱里,他俩算是呆够了。而今能够结识一位好友,这舱内也无甚可以值得待下去的了。
只不过苏默的东西有点多,即便是云天和苏克容分担了一部分,其余的也依旧不少。
于是苏默便喊来那老实人:“这位大哥,小弟的东西着实有些多了。麻烦你帮忙拿个书箱,有劳了。”
老实人是得了人家帮助过的,自然没有拒绝。
忙不失便应了下来,苏默将一个书箱递过去:“码头上自有接应之人,到时候唤你,你便过去将这些东西交还过去。我却要和仇兄道别,这就要慢一步了。”
老实人拍着胸脯应下:“还道是多大点事,为恩公做次苦力,应当的应当的。”
说罢,老实人便提起了书箱背起行囊,上了码头。
苏默这边看向仇天:“仇兄,此次下船。不如就随我一起上山吧,你我在书院也就是个难兄难弟的份儿。相互之间,总有个照应。”
仇天点头应下,却有些烦躁:“那就麻烦贤弟了。只是我却怕在这衡州上还被家里那群吊靴鬼追上,那才叫无趣透了。”
苏默哄笑:“我还道是兄台你为何着恼,你这驴性子,家中难道还能不清楚?既然是决意要来书院,想必兄台家人也会理解。哪里还会在书院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强掳学子的事情来?”
的确,南北国子监虽说牌子响亮,是官方最高学府。也是通往科举最为方便的地方,但书院的名头可从来弱不了。有那大族不喜欢书院也罢了,书院又不是金子,人见人爱。只是若你不喜欢,还把人家书院录取的学子在人家眼皮底下抢走,那少不得书院大发怒火下,无论是南北哪个国子监,到时候都要坐蜡了。
仇天也是关心则乱,这么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由。由是不仅失笑:“好吧,我便……”
仇天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码头之上忽然哄乱一片。
码头上的确有苏氏在这的掌柜派人过来接应,只是这掌柜唤了一声,老实人又应下来后。
顿时脚步声重重,呼啦的三百余兵丁冲了过来。为首一高头骏马的骑士更是纵马疾驰,立时便封锁了老实人的后路。
哪里见过这阵仗的老实人立马就跪了,在兵差的围攻下,几乎是人家刚冲过来,老实人便举起双手,一动都不敢动了。
码头上的纷乱立刻就引起了仇天的注意,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拉着苏默跑了起来:“走,家里人追过来了。狗日的,竟然连兵差都用上了,不怕书院让南北国子监集体抄书吗?”
腹诽是腹诽,但仇天立时便拉着苏默快步奔了起来。苏默朝着苏克容和云天打了个手势,两人连忙带着重要物什朝着另一一边飞奔跑去。
码头之上,千艘云集。衡州历来都是湘南重镇,这交通枢纽,人来人往。自然是船只云集,于是这码头之上,一个个几乎是紧贴着的大小船只几乎给仇天和苏默提供了一条人为的水上浮桥。
而此刻,码头上的陆风晓也是明白了过来。
“直娘贼!”怒骂一声,看向那齐氏客船上。登时便看到了飞奔离去的仇天和苏默两人。
手下还待去追苏克容和云天,陆风晓却很冷静不由分说:“追那两个书生,此乃罪大恶极的采花贼,抓到一个,赏银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