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胆敢阻拦公务者,格杀勿论!”一名领军的军官纵马高呼,身后兵卒一个个跟上去,但有反抗或者是阻拦的,当场斩杀。
“啊……救命……”街上,顿时一片慌乱了起来:“快跑啊……”
所有汉人纷纷闭紧门户,一个个汉族汉人看向窗外的土兵奔涌出来,皆是眼中惊惧无比。
大多数汉家百姓,都是老实本分,辛勤劳作之人。哪怕是这些来此定居的商人,也都是本分经营,照章高额纳税之辈。极少有那作奸犯科之人。
同样,这些本分的汉人在这样的边疆僻远之地,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民族~运动,最恐惧的,无疑是兵乱。
那意味着,居于弱势的汉人在充斥毁灭欲的暴力下,犹如大海暴风雨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
兵马纵横,家家闭户。
当然,也有以外。繁华的商业大街上,少数的彝人商家和大批的彝人活计纷纷高呼起来。
“这天下,该是我们夷人的啦!”
……
苏默当然听不到数百丈外的欢呼和喧闹,带着三名卫士和一帮子没有战斗力侍从的苏默在温府受到了高规格的待遇。
温赤尔的长子温驰出迎街道之外,而温赤尔更是“强撑着病体”亲自立于房门之下,静候苏默。
一番客套,苏默被迎入正厅。
苏默没有多说那些没营养的话,开门见山便是打开正题:“温老将军,本官身为礼部主事负责西南之事,以此身份问你。你是要站在朝廷的一面上,还是要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温赤尔被苏默的话震惊了,挥退众人,温赤尔凝视苏默:“苏主事的话,我却有些不明白。水西也为王土,何来朝廷对立面的说法!”
“别装傻了!”苏默品了口茶,这都匀毛尖茶苏默吃着不喜欢,但也别有味道:“本官也没这心情再和你多解释。别以为你在九龙山立下承诺后却阳奉阴违我不知道。我让你转移兵权给安梓,你也不从,反而和安彦雄勾勾搭搭。这事,我也明了。”
温赤尔神色阴沉了下来,不语。
苏默继续:“想要脚踏两只船的人都以为能够多出一个选择,但实际上,没有这分量,想要脚踏两只船的结果,那便是两条船都翻了!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是想站在朝廷这一面上,建功立业,还是站在反贼的面上万劫不复!”
温赤尔凝视着苏默的双目,苏默毫无压力地对视。目光平淡,隐隐带着超然。好似根本没有将温赤尔眼中的威胁、憎恶、残忍、冷漠放在眼里。
两双眼睛,一双附带着极浓的负面情绪,一双带着超然平淡的宁静。
这是一种意志和精神的对抗,温赤尔希望用这种方式扳回一局。他不可否认,中华帝国在这片土地上的影响是恐怖的,面对朝廷的宽容和怀抱,他动心了。
但身为彝人,他却更喜欢能够搏一把,立国之后,万世基业都能有他的一份!
而且,帝国的虚弱,平头百姓不知道,他却不是一无所知。当年,他也是见过中原花花世界的!同样,也知道帝国而今这鲜花满锦下,早已烈火烹油。
故而,在朝廷和彝人立国的天秤之下,平心论,他是倾向安彦雄的!
此刻,温赤尔的长子温驰过来,在温赤尔耳边悄然说了几句,温驰的亲兵赫然看到刘启焕领着兵马,已经将整个街道方圆百丈的范围内,全部给封锁了起来!
“哈哈!”温赤尔心思电转,一下子便扭转了过来,猛然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呯的一声:“苏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反抗暴~政,推翻腐朽没落的中华帝国第一功,就要让我拿下了!来人,给我拿下这汉狗!”
说着,温赤尔目光灼灼,手中长剑抽出,指着苏默。
苏克容、宋大壮皆是怒视温赤尔,唯独少了一人温扬武,两人齐齐抽剑而出:“贼子敢尔!”
苏默依旧从容地在那品着都匀毛尖,见着这副长剑,平淡从容地将茶杯放下,看着温赤尔,目光有些古怪,带着可怜,鄙视以及漠然:“想要我苏某人的项上人头做投名状?”
温赤尔也听说过投名状的意思,一听,脸色一沉:“放肆的小子,你家大人难道没教过你,面对长辈要懂得礼仪吗?看来,是时候我将你送下黄泉,去见你那自以为是的父亲了!”
苏默轻叹了口气:“白痴……”
温赤尔面色一胀,脸皮赤红:“来人,给我拿下这狂徒,杀了祭旗,为我夷人之国,祭奠!”
温赤尔高吼一声,苏默都感觉耳膜有些发胀。眯了眯眼,怜悯地摇摇头。
比起苏默这淡定的表情,苏克容、宋大壮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温赤尔。
温驰也是高傲地看着苏默以及两名亲卫,目光带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