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似乎满城受益,所有的价格都低的难以想象。
如此一来,自然成功地将苏氏在长沙府辛辛苦苦准备营销活动彻底冲垮。
“苏氏楚练绸庄不是说好的要大卖四方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这位兄台是远方来的吧?可不巧,这苏家啊,长久不了喽。这楚练绸庄,当然也没法弄这劳什子的降价活动了!”
“怎么能这样?我可是千里迢迢而来,听说了苏氏降价促销,信了这牌子这才来的。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影子都没有?前阵子过去问还有个掌柜和气的回答。现在去,连门都进不去了!”
“嘿,要说降价促销,还的确有。但你没瞧见,楚练绸庄街对面就开了一家尹氏绸庄。这价格足足低了一成,物件的质量,却是一点都没少。这样,谁去买苏家的东西?”
“嗳,多谢老哥嘞!”
“这一趟下来,苏家的名誉,可真是败坏干净了!”
“可不是,自从苏默在西南没了音讯。这苏家就一日千里,败落得一日千里啊!”
“谁让他们恶了姓夏的,夏元繁这衙内整个成了一条疯狗,活活将苏家给折腾垮了……”
“唉,命数啊!”
诸多纷乱声在长沙府横行,一时间,百态上演。
苏氏的楚练绸庄庄园作坊里头,最终数一数,堪堪只留下了三百四十七人。
唯一让苏家好受点的是这三百四十七人里头,有相当大一部分是业务骨干,技术骨干。这好歹让苏家留下了一部分好的种子,而且,每个人都是在苏家没有提高价码的情况下留了下来。
很大程度上,这些人都是因为济善堂的职工保障而留下来的。大部分人不是受过恩惠,就是苏家的死党嫡系。
但三百多人想要操持一个人数在三千人以上的大型庄园,依旧还是远远不够。
尽管水力大纺车的应用已经初步成熟,但三百多人根本支撑不起和尹氏的进攻。
在善化苏家的传统市场迅速面临冲击,在激烈的价格战下,苏家步步后退,堪堪只是维持了中高等品牌市场后这才相持下来。
但这也同样意味着,苏家在权力保护住善化县内市场后,迅速失去了包括长沙府在内的,整个湘北地区的所有市场。
唯一不受变化的,或许就是衡州府了。
但饶是如此,在激烈价格战的冲击下,不断缩减的利润率让苏家越发萎靡。
“苏家,到了非改革不可的时候了!”苏水友声音高亢,在善化探花巷的苏家大宅里,格外清晰。
此刻,一向低调的苏水友站在苏氏正厅的门阶上,百余苏氏子弟聚集在下,看着这位一直沉默不语的三房话事人。
“我无意去抨击现行家族内的任何一位掌权者,也并非要非议这些人在这一系列苦难之中做出的应对。但不可否认的,是缺乏一个强有力族长领导下,我们苏家的困难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十分清楚。我们苏家的情况,八个字,内忧外患,困难非常。每个苏家的子弟都有责任去挽救这一切,我身为三房的话事人,代表三房七十七名子弟郑重呼唤诸位。我们苏家,必须要在这样苦难的特殊时期,做出改变!必须改变我们眼下的窘境,为了我们苏家数百口人的未来和幸福。我倡议,立即改变我们这种软弱无力的局面。立刻召开宗族会议,选出能够带领我们走出困境,走出灭亡境地的族长!罢免眼下苏氏的掌权者,冻结一切可能造成损失的行动。我们需要立刻改变,改变眼下的糟糕的局面,让苏家,复兴起来!”
“改变!”
“改变!召开宗族会议,选族长!”
“我们不要死亡!”
“改变!”
苏家的窘境已经清晰无比,所有人都明白,苏家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了。
面临绝地,如此维持下去唯有败亡。
而改变,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生机。
这个观念,在苏水良,苏水学的灌输下,成功地成了而今大多数苏家子弟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