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亲王,尽管在辈分上福王要高过衡王。但在礼制上,作为地主福王是需要出来迎接的。就算你对衡王不满,那怎么说福王世子华仪柳也要出来迎接。
但眼下,衡王千里迢迢而来,福王却见也不见,这就委实让人太过寒心了!衡王在马上看到这一幕,心中这滋味就别提多恶心了。
“直入城中校场军营!”忍住怒气,衡王敷衍了地方士绅们的殷勤款待,而是直接带着车马进了洛阳城。
洛阳城也是天下有数的名城,汉隋唐等汉民族最昌盛时建都之所。只是到了华朝,数百年的沧桑巨变已经让这座城池只是保留了历史,却再难以振作鼎盛。
虽如此,洛阳城还是中原有数的繁华之所,华言徽一路进去,心中竟是也生出了天下山河,城池万千的豪气。
振作了一起,衡王倒也保持了气度,皇家威严展露的时候,倒也没有怎么难为这些地方官吏。在行政上洛阳没有丝毫优势,不仅丧失了河南省省城的荣耀,也失去了什么中京陪都的特殊地位。故而,在行政建制上,洛阳知府隋文焕只是一个正四品的地方文官,面对超品的亲王华言徽还是很有亚历山大之感的。
见衡王气度雍容,没有怪罪他这个小人物,隋文焕也是悄悄松了口气,前头带路,送了衡王进了洛阳校场。
洛阳虽然在华朝中地位不再荣耀,但这校场却是国初开的,格局气魄都很大。此前洛阳城里头倒是有编制一万二的战兵,但真实人数连一半都凑不过。再加上依着洛阳校场的地方容纳十万大军都毫无压力,于是王府一帮子人住进去后很快就摆开了。但对于堂堂王府住进军营,城中还是有些非议的。
“衡王殿下,福王殿下今晚为殿下接风洗尘,您看……”隋文焕看着华言徽。
华言徽看了一眼,缓缓点头:“理当如此。”
隋文焕好似松了一大口气,继续对华言徽讲起了洛阳的典故轶事,他口才不错,一路上倒也不算冷场。
等衡王到了校场的时候,这里头收拾得也差不多了。又是一番理解,等所有人都退下来的时候。屋内只余下了华言徽和苏默。
“这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啊!”华言徽此刻的表情一下子就塌了下来,苏默可谓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完全可以将所有真是表情展露。
苏默反而是轻笑道:“图穷匕见,已无所畏惧。”
福王府。
华玉润看着府里头忙忙碌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不去见衡王,主要是因为华玉润的成见。当年争夺皇子的时候,华言徽在里头出力甚多,甚至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京城里头护着华言殊。很多战斗就是直接面对这个华言徽。
现在华言徽再次来了洛阳,往日愁苦又是涌上心头。更主要的是这次华仪柳极可能是直接要面对华言徽的挑战!也就是说,他福王为了争夺皇位,老子输了儿子上,儿子再输了,还继续挑战对方的哥哥。想到这里华玉润就有些心酸啊,索性不耐烦地直接就不见了。
但说到底,洛阳是他的主场,他再怎么闹性子还得晚上好好置办晚宴,不然回头又要在中枢里头失分了。
“哼,他华言徽再怎么嚣张跋扈,难道在燕京城里还有他跋扈的资格?”一名相貌英气,身着华服却面带阴沉的男子走了进来。这是华玉润的三子,华仪杨:“只要有了那几家的支持这皇位还不是玩似地?这次在洛阳,就该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在湖南他们可以得瑟的东西,在这里可玩不转!”
华仪杨说的是军力,城外那些大头兵的威武也不知怎么地就吹进成了。一个个百姓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这支新式军队很有精气神,也不扰民,也很严谨。一个个当兵的和气,战阵威武,若是拉出去打一场,洛阳的匪患也能减轻了。
这说偏扯歪了,总之华仪杨眼下很不爽啊。他手里头小弟无数,在洛阳城里头平素也是一号跋扈的主儿,只是洛阳城里头新来的这些大头兵很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气,才刚来没多久就有些大头兵收拾了几个地痞。
连带手下告到手上的时候,他顿时就不满了:“那个位置,终究还是那些文人说了算的。这耀武扬威带着兵马过来,是要造反吗?”
这话说的诛心,另外一个风度翩翩,气度温雅的男子说话了:“三弟,这话说得可就不恰当了。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又是一顿大麻烦。再说了,咱们皇家中人,这礼仪气度可不能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