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不要在被拿住话头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别人想怎么说还不是由他们的心,说到底还是力量不足啊!”闫默华劝了一句,几人对视一眼,心下沉重,值得看向苏默。
苏默笑了笑,很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眉眼深处,难掩疲惫:“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是输了这一场又如何?更何况眼下,我还没认输!”
苏默一言,掷地有声。闫默华几人心气一提,又听苏默看着城外,道:“有些人自以为掌控一切,但实际上他们从未重视过那股决定性的力量。我想要几个得用之人流民里面,摸清楚情况。谁愿意去?”
“学生愿意!”
齐刷刷地,闫默华,宋凤初,赵冉雄齐齐出列。
苏默缓缓点头,看向三人:“我也不分辨什么谁优谁劣了,流民之事至关重要,不能处理好这些流民,整个中原的局势都将败坏啊!能否让百姓少些动乱,就看诸位之努力了。拜托了!”
说着,苏默郑重地朝着几人一礼。
闫默华默默受了,神色肃然。
啪啪啪啪……
就当几人互相行礼的时候,一人缓缓走出,正是在福王府宴上见过的那三名本地士子,赵尔阳,骆武城,曹斌。
“三位不过是他乡之人,依旧能为此艰难之事而甘冒如此大险。我辈身为本乡所谓人杰,自愧不如啊!”赵尔阳朝着苏默几人行礼,面露敬意。
一番建立,苏默倒是有些惊喜:“赵兄,骆兄,曹兄兄三位怎么来了?”
“数十万流民围城,此等大事,我们怎能不来!”接着说话的是依旧温润的骆武城:“此事,决不能少了我!”
一旁的曹斌倒是心动,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声不发。
赵尔阳微微瞠目,拉了拉骆武城衣角。骆武城不为所动,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苏默。见此赵尔阳只是轻叹一声,转而对苏默道:“其实此次所来,也有家父的意思。家父希望能见一见天下扬名的苏默公子。”
“不敢当。”苏默眼睛一亮:“我也正有此意,想要拜访一下洛阳城中的名士大儒。此次就有劳赵兄了。”
赵家是洛阳本地豪族,是先帝时的河南巡抚,以礼部尚书衔致仕。
闫默华几人随同三人中一人出城去,苏默倒是额外派了十多个护卫。却建议几人便装进入流民,最好不要引起流民中人的注意。几人依言出城,苏默则见到了赵尔阳的父亲,赵功谷。
两个时辰后,苏默从如意巷赵府出来,回到了王府。
在书房的衡王的表情难看非常,听闻苏默回来了,还是打起精神让庞焕松去接。出来的庞焕松低声和苏默说了几句便悄悄告退了,只余下苏默一人进了书房。
“衣大哥?”苏默没有用上正式称呼,而是轻声喊着曾经在书院的称呼。
埋首文案的华言徽起身了,满眼血丝地他看着苏默,轻轻叹了口气:“是不是想不到,眼下我竟然会是这么个状态?”
苏默沉默了。
华言徽枉然地看了一眼窗外:“其实这些公文都是装给别人看的。我只是找个借口用着,就不想让别人打扰我罢了。”
“衣大哥是要就此颓废吗?”苏默很不解,为什么华言徽这才和福王过手几次,就弄得如此狼狈,意志消沉!
华言徽缓缓闭眼,一向和苏默知无不言的他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吱呀……
苏默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而此刻,却进来了一个宫装丽人。
沈云巧端来了一碗米粥,一碗参汤。
参汤是给华言徽的,苏默接过米粥,道了声谢。宫装的领口有些大,眯了一眼沟壑腻白,苏默还得低着头看地板。
沈云巧倒是声音温润地缓解了场内的尴尬,道:“京中出事了。陆相知道了天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