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随着实数三万余的官军被充实后得以巩固,河南巡抚陆宗预掌握的三万余官军在街上横冲直撞虽说将治安搅乱得一塌糊涂,但终究让百姓看到了一点安稳的东西。至少,几十万官军再打过来,总有这三万官军顶着,再说,加上福王那几千王府护军,这四万多大兵总不能打不过一群泥腿子吧?
抱着这样心态的还有华玉润和陆宗预,也包括韩升,这个民司之长对洛阳城被围后格外地窃喜:“看他们还猖狂!还不是求到了我们头上?”
在开封城的一处大院里,匆匆拥挤住入的福王府主厅里,河南巡抚陆宗预、布政使司布政使韩升还有福王华玉润。至于华仪柳则去操练王府护军去了,整顿一下还有八千多兵马的王府护军一路裹胁,兵力不减反增。
众人传阅着衡王传上来的文书,纷纷都是神情肆意。尤其以韩升最为放肆:“衡王殿下这倒是反应很快,洛阳城刚被围还能突围出来将救急文书传过来,只不过这洛阳是保不住了。河南一地危如累卵,珍贵的兵力不能浪费在洛阳城上。福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华玉润没有矜持,而是对之前不屑一顾的韩升笑颜道:“是啊。洛阳之势实在太危急了,倒不是寡人不努力守城,实在是这衡王太过可恶。外有强敌之下,竟然公然夺权,制造谣言说什么这些乱贼都是被寡人引起的。以至于城内哀声载道,只能跟随我突围而出,不受其迫害。若非衡王作乱,洛阳怎会如此危急?如此亲王,实在是宗室之耻啊!”
陆宗预轻咳一声,止住了华玉润继续说下去的话。只不过看表情,还是赞同的。这福王还真是丢失洛阳以后被冲昏头脑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话也说了出来。一个劲想着把衡王拽下水就能把自己洗白?
这丢份的终究还是宗室,没脸的最终还是皇室。要是福王一系登基了,这个话头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陆宗预暗暗记下,却绕转了话头:“洛阳的确是难有挽回余地了,但官府却不能不管。这样吧,我命闫友吉出兵六千救洛阳,就这样吧!”
六千人,看起来不少了,要真进了洛阳城,说不定能彻底挽回局势呢。
但华玉润和韩升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谁不知道,闫友吉部吃空额最厉害,六千人的军额,连两千人都凑不足!到时候,闫友吉一天能跑出十里衡王就该笑了!
燕京。
夕阳撒下燕京城楼的时候,数骑快马扬鞭入城。
金牌快马的威力让守城的大爷们不敢阻拦,而洛阳的战事也突然让整个城市多了一份别样的味道。
“中原这一战下来,如何如何……这国家都要烂了!”一个老燕京叹了口气,摇摇头,回了家。
数十万流民围攻洛阳,整个河南一片糜烂。消息传入朝廷,所有人表情各异。这天下,只怕是真乱了。西南才刚刚安稳,中原却又出事了。这按下葫芦浮起瓢的局势让所有人都感觉一阵压抑。
在洛阳之事传来之前,西南两线纷纷传来捷报。首先是贵阳,得了湘军入黔援助的王三善再次振作,在重用了安梓、宋大壮一帮将领后,官军进剿之势变得畅快无比。不仅挽回了之前的颓势,也再次将水西城攻破。
攻破水西城后面临的就是山川之中众多的小部族,比起之前的娇~吟之气。官军此次进剿就显得细心很多,不仅大力招募了一干彝族战士,也着重训练了一批特种山林作战的部队。而湘军也借助贵州平叛一战,成功扩编,不算留在湖南的五个营将近八千人。就说在贵州平叛作战,也已经兵力达到了六千人,在贵阳训练的新军也有两个营。
贵州局势喜人,反应传到四川便激起了一湖波澜。
贵州主政的人名义上是云贵总督蔡复一,但实际上主持贵州军政的还是贵州代巡抚王三善。毕竟,蔡复一负责的云南地域庞大,民族成分众多,其负责的事务千头万绪,再要负责一个实际上由王三善负责的贵州,并不会做这吃力不大好的事情。
虽说王三善这个实际负责人同样是陆慷门下大将,但陆慷一系众人对王三善的观感极其不佳。实在是王三善太独了,尽管大家彼此为陆慷一系中人,但怎么说大家伙也得彼此给个面子,来往什么的做得漂亮一点,做官嘛,和光同尘,一团和气就够了。要你这么犀利干嘛?
再加上王三善也很看不惯这帮子庸才,故而王三善虽说才能极佳,但却不被陆慷一系其他人所喜欢。只是贵州这穷瘴之地谁都不喜欢,这才丢了他去。
眼下王三善捞了军功了就要发达了,他们这些人要说抬轿子肯定没这大气度,使坏的手段却一个一个绝不了。
当然,实打实的军功是很惹眼的,王三善这功劳在这里,谁也抹杀不了。
但这不代表就没法子压一压王三善,这个法子就是再找一个人盖过风头!于是朝廷里头对四川战局的支持力度又是加大了,本来就是重点支持地区,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什么都支持的情况下,四川战局终于朝着官军有利的局势发展了起来。
要说陆禅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一万编练的新军进了四川,很是打了几次成功的守城战。等到朝廷支援的力度加大,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时,陆禅一举出击,成功击溃了奢华明一部主力。
而奢华明久围程度不克,两次失败的情况下士气已经低落。再加上背后盟友安家日子不好过,他的腹地也随时都有被袭扰的危险。于是奢华明唯有退军,比起之前的一次退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