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的好多了。”刚刚几个有些紧张的小孩欣喜地说道。
“下车!”
“这位大哥,你们的车钱、、、、、???”女拖拉机手心里有点忐忑。无论是谁,看到前方二十米处,有**十号人,手里都是明晃晃的砍刀,谁都是赶紧走的心。
“等一会儿,最多两分钟。您放心,少不了您的!”道明臣说道。的确,这样的斗殴时间是不可能有多长的,因为一个照面就会躺下二三十个,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
女拖拉机手的手心里全是汗。
“张枫,张枫!”道明臣吼道:“那什么,台球杆套子带了没?我们能镇镇他们就镇镇吧!”
“谁通知让我带的?”张枫翻了翻白眼;“下去砍吧,以前在喜封口,前辈们用大刀片子把拿着枪的小日本还能干倒,何必出那种妖蛾子来对付这帮鸟人?”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道明臣竖了竖大拇指。
照例,衣服是要脱下来的。这帮兵哥有肉搏的习惯。
初秋早晨的寒气,让瘦不伶仃的小孩们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道明臣和大兵哥们魁梧的身躯,鬼斧神工般虬结的肌肉,立刻把场面又拉回了不少。
对面的新疆人眼睛立刻变得狠毒起来。就象浸在冰水中的菜刀的刀锋。
道明臣把太平斧双双抽了出来,拿起一瓶分金亭,一咬一扯,把瓶盖启了,凌厉的眼神扫过身后的小弟们,嘶哑着声音吼道:“既然选择了目标是这条道走到黑,我们就注定把身影留给地平线!干——!”
“干!”稚嫩的、粗豪的声音伴随着酒浆下咽的“咕嘟”声同时响彻云霄,身体上散发的蒸腾的热气将薄雾下浓的解不开的秋意都要化却。
四两装的分金亭,一滴没落地滚进道明臣的肚子里,趁着酒意还没散开,道明臣膀子一抡,劣质的酒瓶带着残存的余沥,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新疆人的人群里,无数的酒瓶也跟着接踵而至,在人群里开花。
“早他们看你们不顺眼了!”道明臣一马当先冲将出来,拔出一把军刺先叼在了嘴里,两把太平斧一左一右已经飞向了新疆人的带头大哥。身后的兵哥们没一个落下的,全都是三三制行进,有一学一,也是斧头先飞了过去,短短的两帮人的中间,一下子被飞舞的斧头填满了。小崽子们,全都红了眼,“嗷嗷”叫地冲了上来,倒把小贝落在最后。
新疆带头大哥刚刚被被酒瓶砸的一缩头,跟着看见对方冲了过来,刚想有所表示,迎面飞来无数把斧头,早晨的阳光虽然不絷烈,但已经能把明晃晃的锐利闪现给新疆大哥。
“!#¥%……!”这是新疆大哥的最后一句话。
(简单翻译一下:他妈的,坏了!)
几十把斧头把首当其冲的新疆大哥砸的当场血肉横飞,纠察队的几个膂力惊人的超级壮汉,没有因为没吃早饭而爱惜力气,砸出的斧头后发先至,虽然有落空的,但只要是砸上的,俱是把新疆带头大哥的身体都带的滞空。有几斧头是划着新疆大哥的手臂过去的,强壮的手臂根本就无法阻止斧头的运动力,将新疆大哥的肌腱一分为二之后,又重重地砸在后面密密麻麻的人群。
和所有打架的人一样,最勇敢的,最好斗的都是在前列,新疆人也不例外,这一次,也最倒霉。“噗呲”一阵乱响,几把斧头嵌在了几个霉鬼的身子上,霉鬼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有运气好被斧头跟砸到的,虽然与霉鬼们相比还是蛮走运的,但心里已经在发慌了。
没有让他们有心慌的时间,道明臣已经杀到了。身上巨大酒红的大龙狰狞无比,肚皮上的大蜈蚣一样的伤疤也是摄人心魄。何况跟在后面的又全是如狼似虎的凶神恶煞。
当面一刺刀,道明臣就把一个反应迟钝的新疆人的脖子捅了个对穿,“去你老母的!”跟着一脚,将他踹飞了,军刺拔出来时,对方的喉咙喷血喷的老高,道明臣看了军刺上面一团血糊糊的象喉结一样的东西,赶紧在裤腿上搓了搓。迎面来了个新疆人,弯刀半举,对着道明臣的脑袋就劈了下来,没有半点迟疑,道明臣的另外一只手的军刺也送进了新疆人的肚子里,跟着又是一刺刀,刚刚抹干净的军刺也扎进了新疆大汉的肚皮,象提裤子一样,往上提了一提,一松手,新疆汉子跪到了地上。
军刺的三棱六槽往外“嘶嘶”地冒着血水,新疆汉子浓密的虬髯都被恐怖惊吓的在悸动,后面的小崽子们已经杀到了,只听“嚓嚓”声响起,又被放倒了。
小贝的斧头嵌在一个新疆人的脑门上时,已经没有新疆人能再忍受下去了。刚刚带头大哥的先被放到,以及飞舞的斧头,并没有让他们放弃抵抗,换到别人,老早就受不了了。这原本是他们引以自豪的地方和在天都能够立足的理由,但今天却变成了最倒霉的一点,倘若他们早点跑,倒还能更多的保存一些人马。其实新疆人也就是骨子里流的是祖先好战的血液,不是象道明臣他们这样曾经是职业化杀人放火,在生死边缘经过考验的。
剩下的大几十号人全都化作鸟兽散,只有几个最后的夯货还冲上来做困兽之斗,被大牛他们轻而易举地放倒在那儿,小孩们凑上来就是一阵狂剁,今天的小孩们,根本就没真正的出手,道明臣也是这个意思,让他们见见血,赶明让他们去收债的时候,能吓唬那些老实巴咭的就成。
看到还有人跑了,小贝跳上康拜因,用斧头在女拖拉机手眼前晃了晃,“快点给我追!”小贝嚷道。斧刃上的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小贝原先英俊的面孔,在女拖拉机手的眼里,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女拖拉机手原来是被雇来开车的,哪知道这帮人是让她来干这个啊,看见小贝的光头上文一块武一块的血渍,如同凶神转世,早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高高挽起的裤脚管往下滴滴答答滴着浊黄的液体,流量比斧头上滴落的血珠要大多了去了。
“对,宜将剩勇追穷寇哇!”张枫也跳了上来。
女拖拉机手已经分不清油门和刹车的位置了,双手只知道在乱抖。一叠厚厚的十圆钞票放在了女拖拉机手的面前。
还有一瓶分金亭。
“喝点吧,那样好受点。”道明臣说道。
果然是好的多,一口酒下去,女拖拉机手的脸色居然有了几朵红晕。“你们不会在酒里下毒害我吧?大哥?”
道明臣差点没笑死。“得了,我也不要你追他们了,你把钱收好吧,好歹也跟着我们瞎忙活了半天了。”
“这钱太多了!”女拖拉机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急什么,下次再用你的拖拉机不给钱不就结了。”道明臣对着反光镜,用毛巾细细地擦拭着脸上身上的血迹。
女拖拉机手恨不能给自己一脚,多什么嘴,装什么世故哎!
“快点收拾,咱们马上去吃蟹黄烫干丝,扬州小笼包啊!”道明臣吼道。
留给公安的是一地正在抽搐、呻吟的半死不活的尸体。看到一地的鲜血,空气中又是浓浓的,令人喘不过气的血腥味。新分来的几个警校刚刚毕业的刑警全蹲在一旁吐了个天昏地暗。
“跑远点吐啊!不要破坏了现场!”刑警班头嚷嚷道。
“队长,我的嘴里象吃了味精似的,难受、、、、呕!、、、呕、、、”几个小警察一边呕吐,一边辩解道。
“小样!”刑警班头嗤之以鼻。
一辆大屁股吉普停在了路边。高局的面容第一时间出现了。
“高局,您老亲自来坐镇哪!”班头满脸是笑。
“唔、、、、、、”高局没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也会受不了。等心情渐渐平复了点,高局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
“很不一般哪!”刑警班头摇头晃脑,“这帮新疆人平时可是很厉害的,怎么这次吃了这么大亏?”
“知道是谁和他们在火并吗?有没有现场的目击者?”高局很殷切地问道。
“有,工地上有人看到了,人被带来了,呶,在这。”班头把建筑工地上的管事的大拿拉了过来,都是熟人了,大拿脸上陪着笑。
“知道是谁和新疆人在火并吗?”高局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不知道!”大拿一口回绝,“只看到一帮人,不知道是谁!”心里也在暗暗想道,就是真知道也不能说啊,那帮人一看身是全是龙飞凤舞,下手都是象土匪一样,惹了他们,我还活不活啦?
高局的胸口长长地吁了口气。“一定是那帮新疆人自己内部火并,狗咬狗了。”高局下了结论。
“恩,一定是。”班头附和道。
“这些人身上的伤有一部分是贯通伤,应该是三角刮刀一类的锐器造成的,我认为、、、、、”一个很可爱的刚刚分来的小刑警插嘴道。
看到高局和班头把他当空气一样,他识趣地自动住了嘴。
“把那帮新疆人全抓起来吧,太不象话了!”高局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们的警力有点不凑手,可以调拨武警参加围捕吗?”班头说道。
“我马上给武警支队打电话。”高局头也不回地上了大屁股吉普,绝尘而去。
以后的扫荡是很简单的。因为新疆人的头脑全都跑路了,只剩了几个小喽罗,抓住后,一阵电棒,全送去大西北和棒子碴粥去了。
只剩下外环路上,那康拜因巨大链轨碾出的那条痕迹在偷偷冷笑。
这一天,注定要在天都的黑道史上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