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轻易的就发现了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我走过去,他马上的站了起来,向我礼貌的点下头,“你好。”
“你好。”
“你就是依兰吧?我叫吕俊。……”他的态度也还可以,不失彬彬有礼。
我坐了下来,还没等服务生过来,他突然看着我的脸,有些惊疑的问我:“你的脸?”
我很奇怪,我脸上长草了吗?他怎么这个眼神?我用手摸一下,再一摸,不用看我也能感觉的到脸上表面的坑洼不平,心里疑惑,再低头一看我的包,我明白了,原来是我的包恶作剧,坐在公交车上因为怕太阳晒,我用包垫着半边脸眯了一路,所以现在我的脸一如这包的表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
人说女人为悦已者容,一张俏脸引得众生动容,我现在脸上弹坑片片,任他是一个再不挑剔的男人,只怕也看着心头长了毛吧。
我本想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忽然生了恶作剧的念头,既然你是一个重容貌多过于重心灵的人,不陪你恶搞一次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我大大咧咧的说道:“是啊,我的脸就这样的,我妈说我小时候好象是被老天爷遗忘了,就象是装修房子只刮了腻子却忘了上光面,所以半边脸一直这么有损市容的过来了。”
他仔细看着我的脸,我明显感觉到他的热情度较几分钟前已经下了一个台阶,眼睛里有了一些失望神色。
男人,男人。
似乎是听到我语气里的嘲弄,他赶紧向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来之前孙阿姨和我说了,她说你曾经还当过兵,现在在欣海大酒店做面点师,对于你的职业和经历,我一直很好奇,因为我身边的女孩子都是斯文柔弱的,很少能见到你这样能文能武的女孩子。”
我呵呵笑着摆一下手,“别,我知道您不是恶意,其实您的意思也很直接,您就是说我是一个内秀多过于外秀的女人吧?其实这个话还可以理解为,夸一个女孩子内秀,那言外之意就是她长的丑,就象是晒干了的枣,干枣再好也不如青枣水灵是吧?”
我这样,他坐不住了,连连咳嗽,有些局促。
服务生大无畏的走过来问我们,“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他刚想答复服务生,我又制止住他:“吕先生,我看咱们来直接的吧,我们都不小了,以后这相亲指不定还得遇上多少回呢,这见一回就请一次对各人的荷包都是笔不小的开支,咱们就开门见山,你如果第一面印象对我不是太理想,就不必请我了,我们就此告辞,青山绿水,江湖再见,好吧?”
这一番话说的他又是一怔。
我潇洒的站起来向他挥一下手,“打扰,吕先生,我想我不是你最中意的菜,你呢,也好象不是我理想的菜,祝你早点找到喜欢的人选,再见。”
在他的惊讶之中,我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秒杀了这次相亲。
地税局工作又怎么样?正牌公务员又当如何?我站在银座门口,自得其乐的吹起了‘鬼子进行曲’。
世上的女人无一例外的会被耀眼的钻石迷惑了眼睛,而世上的男人,又无一例外的会被女人的皮相遮蔽了双目。
我也知道这么快结束战斗对媒人也是不小的失敬,可是一想起他略有失望的眼神,我打心眼里一个鄙视,直接秒杀不留余地。
脑子昏昏沉沉,出门前吃的那几块醉黄鳝恰到好处的起了作用,我现在是醉眼朦胧,满脑子轻飘飘的冷风只想找一张床栽上去睡一觉。
谁知我的脚刚下路阶要过马路,一辆黑色的辉腾直杀过来,轰的冲到了我的身边,一个急刹车,我吓的啊一声尖叫。
这一看,我顿时气的火起,就是刚才和我相亲的这个男人,吕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