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自道:“怎么可能呢?哪个医生,我要去问个究竟,就算是绝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脑细胞都能换,心肝胆脾更是不在话下,你的病一定有法治。一定有的!”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追问我:“你还生不生我的气?”
我的心都乱成一团麻了,满脑子是搅和开的淀粉,哪有心思和他呕气啊!
他咳嗽,气力不支。我看着他,忽的悲从中来,这个人,这个混蛋,从前和我满嘴胡话,不着边际,我骂他气他怨他,心里对他还有一点感情,可是现在他却告诉我,他有病,而且是绝症,这让我怎么接受?简直也如晴天霹雳,我几乎坐不住了。
他苦叹:“假如我早点回来,早点找到你,早点和你过一段开心的日子,那我就死而无撼了!”
我一下掉了眼泪,真的难过,心都揪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啊,董忱你这个疯子啊!”
他握紧了我的手,轻声问我:“既然我也要死的人了,让我抱一下你好吗?”
我毫不犹豫的凑过去,把他的头揽在怀里,紧紧搂着他。这时我听他问我:“毛豆,要是我真得了绝症,你舍不舍得嫁我,哪怕第二天就做了寡妇,可是你愿不愿意做我一天的老婆呢?“我正难过的想掉眼泪,正在这时,身后一声断喝:“四床的!”
我吓的把他一推,回头一看,竟然是个身材魁梧的如鲁智深般的护士,她手里拿个扫床的条帚,看似要来清扫病床了,一看见我们便目露不屑。
我气极了满眼是泪的质问她:“你这个护士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啊?你是护士,怎么可以这么大呼小叫呢?这里是病房,在这里躺的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你这么没公德心的喊叫,对的起你身上这套衣服吗?你再喊一句,你再喊我立马投诉你!”
董忱赶紧推我:“毛豆,毛豆。”
我正难过的无处发火呢,好你这个护士,就算你是鲁智深,我也不是那镇关西,可以由了你来打来喝。
没想到那护士斜眼看我一眼,哼一声又对董忱吼道:“我说四床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出院啊?一个肠炎早好了,现在医生连医嘱都不给你下了,你还天天躺在病床上自得其乐。你是不是把医院真当成了你泡妞儿的地儿啊?昨天是四个老婆,今天上午又来两个,这会子又是一个,你是想当韦小宝,七女齐嫁啊?”
这一番连珠放炮,我彻底傻了。再看董忱,他也是张大嘴,看我的脸色半红半白。
我脸拉了下来,“说,什么绝症?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从桌上抓过一杯水:”说,不说我拿水浇了啊!“他向我尴尬的嘿嘿笑几声,护士过来,拉长着声音没好气的说道:
“半夜去吃烧烤,喝多了酒,烤的东西半生不熟引发食物在肚子里发酵,肠炎发作来挂了两天水。绝症?你看他象得绝症的样儿?得绝症的那都是那秋天的蚱蜢,你看他,一身欢劲,象不象那饿了三天的狼?”
我气的七窍生烟,董忱呐董忱,你真是百忙之中都不忘乱搞男女关系,这混蛋!
护士走了,他马上下床,擦着床沿和我干笑着解释:“我去趟卫生间,马上,马上!”
我厉声喝他:“你给我麻利的趴那儿!”他吓的浑身一激灵,双手举在头顶做投降的姿势:“毛豆,我坦白,我坦白,我充其量也不过有点贼心弄点贼胆的想跟你套套近乎!啊……——”他惨叫,我已经扑过去,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叫你撒谎,我叫你撒谎,水仙不开花,你真当我是头蒜的糊弄我啊!
我们两人在床上格斗,他苦苦哀求我,声音夹杂着十二万分的凄厉:“毛豆饶命啊!天呐,救命啊!护士姐姐!护士姐姐!护士姐姐!”
只听轰的一声,那床也不结实。
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