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一把拉到了身边,然后对吕俊笑着伸出手:“吕先生,你好,我叫董忱。”
吕俊似乎也早预到他会在这里等了,只听他很心平气和的说道,“你也在这等半天了吧?”
我皱眉,有些气急的问董忱:“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董忱挠挠头,一副二十四孝好男朋友般的纯朴样:“老婆,我来接你回家啊!”
我看看吕俊,再看看董忱,咬牙切齿间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气恨的走到他身边,我叉腰问他:“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大哥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着找我消遣了是吧?”恼羞成怒之下我伸手便去拧他的耳朵,他惨叫:“老婆不要打我啊,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惹丈母娘生气,不该不给你送花,不该你发牢骚时我不听,不该你训斥我时我不理,老婆,总之都是我的错!”
这一番连珠放炮的话听的我目瞪口呆,他这说的哪是哪啊“董忱,”我气的叫:“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摸着胳膊连声的叫痛,末了还向我痛苦的伸出胳膊:“疼啊老婆,你看看,你从前说过的啊,体罚也要用温柔的方式,最多让我给你端洗脚水,现在你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完了,你也出气了吧!行了,我们回家吧!”
我无语了,站在这两个男人中间,看着一脸装纯样的董忱再看看很是难堪的吕俊,我纵然是玲珑透顶也敌不过他的胡搅蛮缠,我只是觉得很尴尬,人家吕俊是一番好意的约我出来,纵然我现在对他并没有感情,面子上的事我也要做的尽善尽美,怎么能太扫人家的兴呢?如今董忱弄的我简直如同水性杨花,一边和一个男人夹杂不清,另一边却又急不可待的与另一个男人约会吃饭,我百口莫辩,除了苦笑无计可施。
“算你狠!”我恨恨的说董忱,“有胆子别让我明天看见你!”
我转身和吕俊说道:“对不起吕先生,打扰您时间了!”还说什么呢,我也没脸搁人家面前呆了。
我大步往电影院外面走,董忱兔子一样跳着在我身后追我:“老婆,老婆,别跑!”
走到了停车场,我一停脚,董忱在我身后一个立定。
我回过头,现在没外人了,我冷眼看他,问:“说,你什么意思吧?”
他又是一副无辜样儿的推推那黑色的眼镜,真的就和‘失恋三十三天’里的王小贱一个德性。
只听他软声软气的和我说道:“我还没吃饭呢,你老人家倒好,酒足饭饱还捞一无辜秀才给你陪撅。”
“是吗?”我冷笑:“说的这么煸情动感的,你那小老婆呢?刘思思呢?你不是陪着她吗?怎么你就舍得把她撂了却在这里听我的冷嘲热讽?”
“我说毛依兰,你讲点良心行不行?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十恶不赦呢?我对你的这份心,你要是真不知道不明白那你就是一不开窍的榆木疙答,非我把我脑袋锯给你看你才能明白是不是?”
我嗤的一声,转身就走,他继续在我后面追我,我们两人在电影院外面一阵纠缠,他把我死死的往他车里拖,我一阵恼火,伸手上去打他,忍无可忍之下手下一用力,结果又听哧的一声,他胸前两个扣子被我的大力一抓一下全崩开了来。
他看着自己散开的外套,惊叫:“老婆,这脱衣服的事儿得我自己干,不带你这么光天化日吧?”
“死董忱!”我尖叫,扑上去拧他,他啊的惨叫,把我狠狠拖他车上去了。
坐在车上,我们两个人都默默无言,他一边开车,一边拿眼瞄我两眼。
只听他说道:“你说你们女人呢,多狠啊!你们女人也就是挨着看男人对你们有意思,所以下狠心往死里整男人是不是?你说我这犯的哪门子罪,好端端一五好青年,在你这落的个五痨七伤。”
见我不吭声,他又咕哝:“毛豆啊毛豆,我说你真是不了解行情,看不清形势,你说我现在是端着一大活人儿,恭恭敬敬的把自个儿呈给你,先且不说咱俩还是同门师兄妹,又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是发小,就说我个人的条件吧,一个男人肯屈尊跟你说了这么多软话,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我白他:“你这是跟我表白吗?董忱,在你眼里这就是追女孩子的花俏招数和伎俩对不对?你以为自己条件好,就应该左搂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合着我毛豆是一个不懂形势,不知好歹的人?董忱,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是觉得我是一个真正值得你喜欢的人,还是觉得我只是一个比较另类,在你的女朋友堆里不那么大流,激起了你想征服的**了,你想换一种玩的方式?如果你是想玩玩,也无妨,你直接和我说,我不是一个玩不开的人,如果真的要玩,我可以陪你玩,唱歌,跳舞打麻将,吃饭,喝酒掷色子,你随便说,我都能陪你玩!但你受不了你这种一边端着纯洁范儿,一边又把节操撕的稀烂的嘴脸!”
他看着我,咬牙切齿。
车里的男歌手正在撕心裂肺的用沙哑着嗓子唱着筷子兄弟的‘老男孩’。
他被我的伶牙俐齿激的理亏词穷对不上来了,终于压抑了良久才恨恨的骂:“你够狠,够狠!”一副吞金自杀含恨而终的表情。
我冷哼一声,看窗外,忽然我惊叫:“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想干吗?”
他一踩油门,冷冷的迸出一句话来:“干吗?想知道是不是?告诉你,我今天非把生米做成熟饭不可!”
这番子话说的恶狠狠的,简直象要把我生剥活吞了一样,我吓坏了,再看他的表情,也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儿,想了下,我马上拿手机,假装拨了电话,对着电话我就喊:“妈妈,救命啊!我被坏人劫持了!”
没等我说完,他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扔到了后排座位上,我啊的一声叫。
他瞪我:“装什么呢你!我是坏人啊?行,今个儿我就坏给你看看!”脚下一脚大力的踩油门。
他这一加大油门,我猝不及防,甚至也没系安全带,啊的一声,我直接又重重的甩在了座位上,再看外面,我害了怕,外面黑咕隆咚,这混小子倒底想干什么?
我生气:“董忱,你不会真的想作奸犯科,把我先奸后杀了吧?”说完了我也好笑:“就你?说实在的,我在部队那三年可不是白混的,对付十个八个我不敢说,对付三个两个你这样的,倒还绰绰有余了。”
他哼一声,不理我,依然自顾自的开车,我只听风声在窗边呼呼的,车子在黑夜里象只脱鞘利箭,嗖的就射出了很远,终于,他把车子开到了海边岔路上,一个急刹车,终于停下来了,我傻傻的看着前面,下面就是一片沙滩,远处就是哗啦的海水。
我们两个人都没了动静,车厢里只有两个**力的呼吸,还有CD痛苦不堪的撕叫声。
董忱上手把音乐关了,这下可好了,整个车里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只有不远处海Lang的声音,哗拉哗拉的,听的我一阵心惊肉跳,好象自己在拉肚子的声音一样。
他也不作声了,手拄着车另一边玻璃,手指则在按着头,不停的在揉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