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忱愕然,想了下他才回复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和她吃了顿饭,和她坦白说了我和她只能做好朋友,可以搞基情,友情,就是不能搞爱情!”
“不能搞爱情,你总叫她小老婆?”我端正神色质问他:“董忱,是不是在你眼里,老婆也象一道菜,可以随便叫来叫去?”
他凤眼定定的看着我,良久也没有答上话来。
我嘲弄的说道:“拜托你,董公子,如果你是觉得我和你其他的老婆一样,都是可以随便搞基情,友情,就不能认真的搞爱情的话,那这种基情和友情,我不需要。”
他皱眉反驳我:“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我对你就不是真心的呢?”
我抓过一团面粉,放在手里用力的揉。
董忱站在我身边看我,他不再说话,站在我身边象一杆甘蔗一般。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车钥匙,一晃一晃的在手里摆弄着,接着,他也是自嘲似的一笑,按着腰边走边说道。
“也许是我生错了年代,我以为现在流行微带邪气的女人杀手,没想到现在还是要德高望重食古不化。”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虾着腰,不知道是夸张还是真的痛,那姿势真的象一只在锅里被煮的弓起了腰的龙虾。
待他出去后,朱明泉才凑到我向边,问我:“师妹,和大师兄吵架了?”
我不予解释。
他却又悠悠叹道:“可怜的大师兄,空有翩翩厨艺,但却无家可归。”
我白他:“二师兄,这莫不成新西游记要拍了?你二师兄不再是鲁莽的八戒,而是天上的文曲星投胎了?”
他嘿嘿一笑,又神神秘秘的在我耳边说道:“真难得,想不到这么一个万花丛中穿梭而过的大师兄,竟然也会在你身上下了八年抗战般的苦功夫,你毛师妹太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越说越离谱,我一把丢下了面团,狠狠的瞪他,他这才又是嘿嘿一声,抽出一根蒜苔,在嘴里狠咬一口后,甩手离去,一般走一般还嘻嘻哈哈的唱:“牛斗猪,牛斗猪,牛斗不过猪……”
………………
中午的后厨又是行军打仗般的忙成一团,而今天客人比较多,则是格外的忙,因为客人多本来已经不在后厨的董忱也下来帮忙。我跟在他身边,看他扶着腰亲自下来操刀做菜,我又有些不舍。
做完一道菜,董忱眦牙扶着腰,在那里咬牙撑腰。
我终于不忍心了,过去说他:“后厨有其他人顶着呢,真不舒服就上去休息一会儿,逞什么能啊!你当你是铁人啊!”
他向我哼一声,眉毛一挑,十分尖刻的回道:“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我撑,我当然得撑,不留着这副钢筋铁骨,怎么和你赤壁鳌战?”
他把一个炒勺重重往锅里一扔,接着把围裙摘了往我怀里一丢,哼的一声,从我身边出去了。
真是的,我咕哝,好心好意还想关心他一句,弄成这样,这真是。没人想死,可活在世上,活着还这么烦!
我也重重的摔了一个大勺,那大勺无辜的在锅里呻吟了一声。
外面有吵架的声音,我好奇的看过去,这一看,我意外,竟然是思思在和一个客户吵架。
那客户指着思思训斥:“有你这样的服务生吗?我说你手指泡到我汤里来了,你还竟然来了一句,我的指甲很贵啊?我问你,是你的指甲贵,还是我的健康贵!”
思思蛮不在乎的抱着胳膊,竟然来了一句:“这位大各,我已经和你道歉了,我歉都道了,礼也赔了,你还想怎么着?亏你还是个男人呢,你男人和我一个女人对啊?”
那客人呆了,看着思思叫:“你,你你?老板?”
阮主管闻声过去,问明情况连连向客户道歉,赔不是,又让其他同事把刘思思拉走,但是那客人不高兴,仍然在那里高声的叫骂。
思思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对那客人喝:“你再骂!你这个秃顶胖子!是不是天生欠女人骂啊!”
阮主管喝:“刘思思!”思思这才停了。
董忱闻声赶出来,“发生什么事?”还别说,在后厨,他有时候喜欢调侃人,但是真到了需要他主持大局时,他马上收拾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板一眼,举手投足间自有一分威仪,当然震的住全局。
他令阮主管立即把思思带走,然后马上去和客人赔不是,我隔着玻璃见他不住的向客人赔礼,好言好语,又把客人请进了包间,估摸是说了好一番软话之后这才把客人哄的脸上气也平了,和他有说有笑的一道出来。
待客人走后,他站在门口,抄手站立良久,这才进来。
我正好准备换衣服下班,结果不巧与他同时上楼梯,两人挤在一个入口,他欲上,我也欲上,接着我俩又齐齐后退,终于还是我先退了步,让他先上去。
董忱上了楼,在二楼楼梯口打电话,“思思,来三楼办公室一趟。”
我惴惴不安,正在想要不要进休息室,与此同时,思思却哗的拉开了门,我和她一下对上了眼。
我只见她眼圈红红,头发零乱,象只没有梳理好毛的波斯猫,完全没了矜贵气,取而代之的全是疲惫和痛楚。
她瞪眼看我,我有些尴尬,想了下才发现自己完全没必要这样,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叫她:“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