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山脉中一处山崖上,四周茂密的树丛,山崖凹处,进深寻丈左右。
楚天面色依然赤红,双目在阳光中显得深红,真气运行三十六周天后,赤红仍未褪去,看之使人骇然失魂。气血已微微平复,震伤的内府非是几日内能够完全康复,且由于体内炽热真气冲击,时时要运气压制,内伤好转极是不易。
楚天百感交集,同“达摩圣手”木真子一场激战,竟然再次受伤,并激发起体内尚未完全炼化的烈阳罡气,几次劫难尽管在生死一线之间,但俱都化险为夷,实是上天垂怜所致。而今,气海最深处所唤起的炽热与冰冷相互交织,不知又要面临怎样的艰险与煎熬。
祁刚守护在楚天身边,看着楚天赤红的面容以及不时流出的汗珠,心中焦急万分,但却是无能为力,不由问道:“门主,现在感觉如何?”
楚天目中红光闪烁,道:“运行真气后虽稍有好转,而一旦激发起来却有愈来愈强之感,完全不似前几次那般炽热鼓涨,而是钻心蚀骨,身子似要散裂,唉,烈阳神功本以为到得八层方有劫难,但一路习练下来,却是一再饱受煎熬,至此已是第三次有这种感觉,且比前两次更加难熬,未来如何,实难猜测,或许是大劫前的痛楚,或者是我大难临头!”
祁刚忙道:“门主切勿如此说,属下观门主气色,虽是赤红欲裂,但却是莹光湛湛,显然是登临极境前的浩劫,渡过此劫,将会是一片通途,与天同齐!”
楚天幽幽道:“目前天下风云际会,山雨欲来,烈阳门及我等正是生死存亡的关口,我怎能舍却众位门人及兄弟,惟有希望能躲过此劫,重整河山待后生!”
祁刚道:“门主,现今我等将如何处之。”
“现如今形势未明,再等等,好生观望些时日不迟!”
“是,门主!”祁刚转头看着那萎坐山石的公子,又道:“门主,这公子如何处之,不若杀了算了!”
未等楚天开口,那公子一听祁刚之言语,顿时惊恐起来,但仍自装腔作势,大叫道:“你两个狗贼,各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毒,残忍绝伦,将来必遭天遣!”
楚天听罢,公子口口声声说到天遣,心中不由一阵惊凛颤动,如血的双目顿时射出狠毒的光芒,直视那公子。那公子乍看楚天的眼神,不由吓得浑身颤抖起来,这已不是人类的眼光,早恐惧得魂飞天外。
未等那公子回过神来,楚天单手一招,那公子瘦弱的身子倏然离地而起,瞬间便到了楚天眼前,惊魂未定之际,楚天开口道:“我只问你一遍,你是何人,如何非要见那秦姑娘,意欲何为?”
那公子早被楚天冲天的煞气所慑,但仍是未予开口,一双俊目,虽是惶恐,似乎顾及面子,咬牙坚持不说。
楚天又道:“真不想开口?”
“本......公子......就不说!”
“真的不说?”
“不说就不说!”
“也罢!”楚天轻声道后,不待那公子有何表示,倏地挥掌疾拍公子十二大穴,“分筋错脉”手法骤出。刹那间,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山林,声音逐渐尖厉,真是声声泣血,瘦弱的身子急速抽搐着,满地打滚,痛不欲生。眼睛已凸出,慢慢地赤红如血,口吐白沫,眼白一翻一翻的,好似要断气一般。
楚天手掌急速一拂,已在瞬间解了那公子被封的十二大穴。那俊美公子慢慢停止了翻滚,痛苦的呻吟着,由于逆血攻心,双目已血红,嘴唇咬出了血,混合着白沫形态甚是凄惨,眼孔睁得大大的,惊颤地看着楚天。
楚天毫无表情地道:“本修罗没功夫与你罗嗦,再问一次,说是不说?”
那公子大口喘着,啜啜地道:“你......你......要......本公子......说些......什么?”
楚天侧目,平静地对祁刚道:“祁护法,将他杀了!”
“是,门主,属下遵命!”
“慢慢慢,我说我说!”那俊美公子再也坚持不住,惶恐地看着楚天急忙连连摆手,大声呼喊。
“说!”楚天言语无一点生息。
“我......我......我是‘天外仙’山庄的,本......本......姑娘唤作华玲玲!”
“什么!”楚天听罢,不由惊讶万分,仔细看着那公子,旋即,阴阴地笑道:“你这奸猾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信口雌黄,祁护法,杀了!”
“是,门主!”
未待祁刚动作,那公子急忙狂喊,喊声已是尖利柔嫩,楚天一怔,忙摆手制止祁刚。盯着那公子道:“那华玲玲乃是女子,怎会是你这般模样。”
公子道:“本姑娘乃是易容!”
楚天问道:“你爷爷可是那‘剑仙’华无双?”
“正是!”
“年岁几何?”
“十六。”
楚天凝望着公子,仍是半信半疑,冷冷地几乎是命令道:“抹去易容!”
那公子迟疑片刻,伸手抹去脸上的易容脂粉,顿时,一副美绝人寰的娇丽面容展现楚天二人面前,几乎无法形容那种美丽,只是眼中略含刁蛮之气,面上尽显幼稚之态,别有一番孩提纯真之美,左下颚处一颗殷红的红痣。
楚天看得不由一怔,心道:看样貌果如大哥所言,定是那顽皮刁蛮的华玲玲无疑,如此刁蛮任性,任意胡为的女子,大哥真是操碎了心,不若替大哥管教一番,亦好对大哥有个好交待。
想毕,赤红的双目邪邪地看着华玲玲,眼神好似色鬼,又似地狱中的魔神,直将那华玲玲看得六神无主,惶然惊惧,娇面已惊骇得如纸般惨白,极力挣扎着向后退去,但却是哪里能够退得一分一毫,盖因穴道被制,动弹不得。
双目睁大,惊恐道:“楚天,你意欲何为?”
“嘿嘿。”楚天桀桀怪笑,令人毛骨悚然,华玲玲已被楚天的笑意惊得汗毛竖起,头皮发麻,眼中立现无比的恐惧。几欲流出泪来,哭叫道:“你......你......你究竟......欲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