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走入的三男两女,看一眼酒楼,径直奔“无邪剑”余天成这桌走来。“无邪剑”余天成忙起身相迎,说道:“唐门三虎两凤到此,我等队伍又增强不少,来来,快快请坐!”
却见其中一英武、中等身材、面貌白皙、三十左右年纪的人道:“让余掌门久侯,晚辈甚是有愧,唐继云向余掌门这厢赔礼了!”说罢,微一抱拳,向众人揖了一圈。
“无邪剑”余天成笑道:“少门主太过客气,我等亦是刚刚到此,饭菜还未上来,请少门主坐下,慢慢商议些事情!”
说罢,指着身旁“血手化魂掌”崆峒老怪,对唐继云道:“少门主,这位是崆峒掌门“血手化魂掌”匡无天。
崆峒老怪在江湖上几十年,人们大都已忘记他的名姓,其实崆峒老怪的真实姓名唤作匡无天,是否无法无天不得而知。余天成指着阴化道:“这位是敝掌门的徒弟阴化,江湖人称‘青城怪杰’!”
随后手指唐门三虎两凤向崆峒老怪依次引见道:“这位是唐门少门主唐继云,这是唐门二公子唐继天,三公子唐继风;这位是唐门大小姐唐梦晓,这位是唐门二小姐唐梦晗。”
崆峒老怪只微微颌首,算是见过礼,一双阴贽的眼睛,看了看三虎两凤,用手一摆,示意众人坐下。慢悠悠地道:“久仰川中唐门暗器功夫,实乃江湖一绝,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嘴上说着,面上却无一丝恭敬。
楚天目光撇一眼唐门三虎两凤,与如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唐继云笑道:“不敢当匡掌门赞誉,在下正是唐继云!”
这四川唐门,世代相传,屹立江湖已有数百年,根基深厚,唐门暗器更是天下一绝,独步武林。然江湖上并未将唐门列入大庄派之中,只因其一般不参与武林中事,特立独行,但唐门在武林中的声誉,并不比几大庄派有何稍差。唐门至这代,老门主唐刚身体染病,常年靠药物维持生命,久已不履江湖,现今乃是大公子唐继云主持门中事务,实际上,唐继云已然便是门主。
唐继云还有两个兄弟及两个妹妹。即老二唐继天,为人深沉多疑,喜怒不行于色;老三唐继风,脾气暴躁,刚猛无脑;老四唐梦晓,二十左右年纪,娇柔端庄,有几分姿色;老五唐梦晗,十六七岁年纪,长得柳眉樱口,杏眼含愁,青涩温婉,娇小玲珑。
待众人坐下后,崆峒老怪阴**:“听闻蜀中唐门从不参与江湖中事,今日却为何兴师动众,精英尽出?”
唐继云面色微微尴尬,道:“虽说唐门不参与江湖中事,但唐门身处川境,逍遥庄被灭,峨嵋偏安一隅。目下,虽然搜魂修罗楚天已死,但江湖上尚存有烈阳门为祸天下,我唐门岂能坐视不理,范庄主申明大义,为天下苍生计,唐门理该略尽绵薄!”
“哈哈哈!”听罢唐继云言语,崆峒老怪一阵桀桀怪笑,道:“常言道得蜀而安天下,待川中大事已了,那天府之国便是清明万分,太平盛世了!”
见二人有些斗嘴,余天成忙将话题转开,说道:“现今楚天已亡,但据传闻,烈阳门仍在,虽是寻找月余,仍是不见其踪迹。祁连老怪已带人马前往湖广地面搜寻,却是毫无结果,近闻原逍遥庄闹鬼一事,已死去多人,几经探查,却非鬼魂作祟。//现今江湖中人,无不对现在居留逍遥庄之人恨入骨髓,如非烈阳门老巢,亦是与江湖为敌的邪魔外道!”
阴化抢着道:“如今唐门三虎两凤到此,我方如虎添翼,找寻不到烈阳门,便去逍遥庄探个虚实,如能剿灭,当是大功一件,造福苍生!”
唐继云道:“据闻,逍遥庄内阴森恐怖,如幽冥地狱,多少高手命丧鬼庄,至今无人能奈何之,今日我等受范庄主委托,绝不能任其为祸武林,荼毒生灵,再过些时日,应以雷霆万钧之势尽速剿灭窝居在逍遥庄中之宵小!”
此际便听唐梦晗道:“大哥,父亲在世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参与江湖纷争,如今那逍遥庄中之人未确定何许人,我唐门便妄动干戈,于父亲嘱托甚是不合,妹妹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唐继云有些不悦道:“想我唐门屹立江湖数百年,虽说不参与江湖纷争,但亦关心江湖安宁。天下兴则唐门兴,祖宗遗命固然要遵守,但要发扬光大唐门,便要以天下苍生为念,以江湖安危为己任,不然,江湖上又如何未将我唐门列在名门大派之中,显然是陈陋的门规所致。”
“那大哥是执意要破除祖制,参与江湖纷争与血腥了?”
“妹妹,江湖血腥已然止息,现下不过是铲除些许江湖余孽,与那血腥又有何干?”
“大哥,现下江湖为围剿楚天,已死去无数英雄豪杰,甚至连昔年江湖巨孽都已纷纷现身江湖,死了一个楚天,昔年巨孽沉渣泛起,这于江湖又是何种福音!”唐梦晗继续劝解着。
唐继云更加不耐,道:“那些江湖巨孽虽也是满手血腥,但却杀过几人,而楚天小贼杀人盈野,遍地血腥,残忍狠辣之极,又岂是那些邪道人物可比。楚天不死,天下难安,如今,范家庄与天幻宫主持大局,天下已呈太平之势!”
唐梦晗道:“大哥,如你所说,少林与武当等大派也已派出人马参与追剿烈阳门余孽,却是所为何来?先时龟缩,此际却纷纷出笼,怕不是趁乱而分一杯残羹冷炙吧!”
楚天万万没想到唐梦晗小小年纪,却能如此看透当今形势,虽未对自己有何庇护之意,但仍是大增好感。
楚天二人吃罢,瞥一眼众人,与如烟上楼而去。到得房间,楚天百感交集,神色凄然,如自己真的死去,义父、众女及烈阳门人将会是何种结局,好似血光就在眼前。
如烟看着楚天神色,心中隐隐有一种心悸,楚天已没了往日嫉恶如仇的冲动,多了无限深沉,但如烟却在这种深沉背后仿佛看到了极端的血腥。
刚想到此,便听楚天道:“姐姐看到江湖中人那种虚伪的嘴脸了吗?连武当少林那千百年来的清修之地,都欲趁机参与这江湖血腥,又何来正义与良善可言,弟弟往日是杀错了吗,只恨杀得太少,没有杀绝!”
如烟身心一阵颤抖,江湖已不是自己认为的那种表面的平和,所谓纷争皆带着利益与血腥,甚至有些正义都已为别有用心所利用,含垢蒙尘,剩下**裸的奸诈与残酷,如烟内心处在极端的痛苦之中。
楚天搂过如烟,缓缓地道:“姐姐曾劝阻过弟弟少些杀戮,弟弟亦常常遵循姐姐的话,忍让于一时,换来的却是处心积虑的围剿。//江湖在利益面前,能容得下昔年邪魔外道,能容得下*烧杀,却容不下弟弟一人,这是何故,其实只是弟弟破坏了各大庄派的利益而已,这些人等并不在乎死了几个人,关心的只是本身的利益与名誉!”
如烟听着楚天说话,回想着自小在庄中的各种情形,父亲哪曾有过几日安宁,看似平和的表面,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着平衡与得失,有时不得不做些违心之事。在如烟心中,柳家庄并未做过丧天害理的事,但父亲面上却时常带着愁云,在如烟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二人默默地依偎着,心情均有些沉重。
“姐姐,弟弟已不能再刻意忍受那无端的指责与残忍,即使是弟弟死了,江湖又能怎样,现在依然故我,或者说更加变本加厉,唉!”
如烟幽幽道:“姐姐当初劝弟弟少些杀戮,亦是替弟弟着想。少些杀戮,乃是积些阴德,少些骂名,不至于到得阴间受那炼狱炙火炽烤,而今,弟弟自管定夺,后果如何姐姐已无任何挂念,对错留待后世说去吧!”
“姐姐便不怕那血腥?”
“姐姐怕是怕,但又有何办法阻止呢,姐姐这多时日渐渐想清了一件事,人世间,常常说到因果报应,确是至理名言。其实,任何结果都是自己种下的因由,善因善果固不准确,但心存恶念,终究会得尝苦果!由此推断,血腥亦乃是源起于自身,与他人何干,善恶终有机缘,自结恶果怪不得他人。”
楚天愣愣地看着如烟,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道:“姐姐对人生及生命看得如此深透,弟弟万万不及,姐姐真是才女啊!”
“去,说姐姐为才女,当是姐姐样貌没得看了!”
“呵呵。”楚天轻笑,道:“哪里,姐姐是才貌双全,地上难找,天上难寻!”
如烟假装嗔怒:“以后不许再说姐姐才女,不然姐姐就......哦,轻点!”
“怎么了,姐姐?”
如烟脸上一红,道:“不知怎地,被弟弟的大手一摸,便有些难以忍受,骨髓都好似痒痒得不得了,稣麻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