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停,喘口气又道:“如今,这搜魂修罗楚天比之昔年沈寒冰更加残暴狠辣,如非为师于三十年间得窥些许堂奥,又怎能安居武当,怕早已倾巢而出,你师伯带你等前去围剿,此次又是铩羽而归,你师伯已是心灰意冷,再不愿参与江湖争端。”
接着又道:“但楚天这杀神杀我弟子,毁我武当清誉,如就此放弃,实难让武当在天下武林有所交代,唉,进退两难,实难抉择!”
蒋嫣容忙道:“弟子听闻,华老前辈已赶往少林,欲劝少林莫要参与江湖中事,并请少林慧远方丈从中调停,不知现今结果如何!”
“哦,为师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昔年围剿沈寒冰,少林亦是倾力参与,如何此次江湖大乱,遍地血腥,少林却是声息皆无。也罢,再观少林有何动向,再做商议,目下再不可擅自下山。”
“弟子明白,不过,楚天现已在郧阳附近,急等弟子回信,不知掌门师傅有何谕令?”
清虚上人轻抖拂尘,静静地道:“那你便提早下山,告知楚天尽早收敛暴虐之气,如其不然,武当或许会倾巢而出,进行围剿!”
“掌门师傅,那楚天定不会理会本门忠告,一个不好,便会激起残忍心性,逍遥庄被灭门,死伤七八百人,此次围剿又死去五六百人,其手段之狠辣,心性之暴戾,见之无不骇然莫名,一些江湖豪杰,早已隐遁他乡,生怕杀神楚天追蹑报复,我武当何苦做那些无用的恫吓之事。”
清虚上人眼中威芒一闪,旋即又黯然,道:“也罢,嫣容,为师命你妥为安排,你自可与那楚天言明本门意图,但不可损我武当声誉,乱作定夺,做那僭越之事,而让天下人耻笑。”
说到此,稍顿,双目凝视蒋嫣容道:“听韩固讲,那楚天非但残酷暴戾,更是喜好女色,乃是淫邪之徒,并与你……似乎不知是真是假?”
蒋嫣容连忙道:“弟子不敢!掌门师傅,韩师弟对弟子有意已非一两日,师傅恐早已知晓,但弟子心中对韩师弟却毫无喜爱之情,偶有言语冲撞,韩师弟心量狭隘,绝非宽宏之人,请师傅万勿听信!”
清虚上人面容稍缓,道:“没有最好,我武当屹立江湖,声誉最是重要,切不可为儿女情长将数百年声誉毁于一旦,否则,必将逐出门墙。”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请师傅放心!”
双王镇仙鹤酒家。
双王镇上的人直到三日后方才放下骇然惊恐之心。
搜魂修罗、杀神楚天来此用饭的消息,到楚天几人刚刚走后,便悄悄传开,胆小的人急忙逃出镇子,去往他乡。胆子稍大的听闻楚天已走,亦照旧生活,只是仍忐忑不安。
到楚天三人又回到镇子,并在仙鹤酒家住下时,镇子里的人头两日尚且不安,待过了一日后,便都放下心事,盖因店家四处传播,言说楚天并非凶神恶煞,如何如何仗义,给的银子又多,并有丰厚的小费赏赐,仁义万分,这才打消镇中人的疑虑,并有胆大好事之人偷偷前来观看,回去后更是眉飞色舞,言说那楚天英武盖世,俊美奇崛,乃上天天将下凡,并带两位仙女降临人间,传得神乎其神。
镇中有些钱财的土财主、公子哥,禁不住好奇,亦随之前来观瞧,不看则已,看后几乎神魂颠倒,茶饭不思,盖因如雪与慕容馥生得实在太美,几乎不似人间所有,不是仙女是什么。
不过几日,已传遍整个郧阳附近地区。只不过郧阳州府城内的殷实大户家的美酒偶尔见少,钱财不翼而飞,均是疑惑不已。街头巷尾,男女老幼闲来无事常常说起的便都是楚天几人。
几人中,当数万峰最开心,见楚天几人一个英雄盖世,神威凛凛,名震天下,另两位如九天仙子,美绝宇内,心想着自己将来也找上几个这么美的女子。但更高兴的是见楚天几人大把大把地花销,却仍是金银珠宝满身,更是羡慕异常,心道:真是英雄美人逍遥自在,钱财丰厚,哪是武当可比,日日粗茶淡饭,五更起三更睡,枯燥乏味,还言什么安贫乐道,光是这份逍遥便已赛似神仙。
每日变着花样地张罗酒菜,尽心尽力,见楚天几人高兴时,便插诨打科,伶牙俐齿,哄得三人颇为高兴。
七八日后,楚天几人正在用饭。
“相公,蒋姑娘已去了七八日,按说早应回转,告知我等,为何过了这多时日还未有音讯。”
楚天沉吟道:“按说此处离那武当只百十里远近,三五日便可回转,是否遭遇变故!”
“公子,小道士师叔在此方圆左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有变故必定有人知晓,按小道士估算,不会有何麻烦,定是掌门师祖雷霆大发,师叔才不得不苦口婆心地劝阻!”万峰不知何时已对楚天改了称呼。
“呵呵,你怎知清虚上人雷霆大发,聪明得过了头。”如雪笑着讥讽。
“师祖不苟言笑,面沉似水,不是日日在那清虚宫精研道法,便是在紫霄宫商议派中大事,三代弟子极少能见到掌门师祖。”
“哦,但愿你的估算不灵,蒋姑娘尽快回转。”慕容馥道。
楚天思虑片刻,平静道:“不论如何,劳烦蒋姑娘向清虚上人言明楚天意图,当是我仁至义尽,万一蒋姑娘此行无果,后事实难预料。”
“老爷,假如蒋姑娘此去说服不清虚掌门,我等大不了再行游走四方,何惧之有!”
“哈哈。”楚天听罢慕容馥话语,大笑起来:“想不到你这丫头跟随老爷我,胆气亦已豪壮起来,先前未敢让你二人参与拼斗,一是担心你二人安危,二时担心你二人功力,恐有性命之忧,令我分神他顾,这几日见你二人功力尚可,日后再起拼斗,你等将做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