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飞,范家庄人可否走了?”
“是的,爹爹,来人是范家庄新任扬州漕运管事,唤作范不尚,此人比死去的黄管事还要苛刻,恐怕是范不凡授意,因而才如此不近人情,逼迫得甚紧。”柳虹飞说道。
“那范不尚个人有何所求没有?”
“还未显露出来,只这点却要比那黄管事好上一些!”
“哈哈。”柳邙笑了起来,道:“虹飞,如此人私下里对我庄有所暗示,那还有通融之处,有些事容易办些,一点不要,却是麻烦之事啊!”
“爹爹说的是,此人虽说尚未有所暗示,但据庄丁跟踪,这范不尚却有好色之癖,经常到怡春院去打牙祭,据说,早早便和一个叫做小红的妓女打得火热,给的花红高出常人几倍!”
“哈哈哈。”柳邙笑道:“虹飞,范不尚有这癖好却比那暗示来得更好,银子早晚有花光的一日,到那时,我等便有得做了!”
说罢,转头对柳长天道:“堂弟,你去那怡春院走上一遭,让老鸨多找几个有姿色的女子,你可明白?”
“大哥,小弟明白,我这便去办!”
“虹飞,现在江湖上虽又平静,但是爹爹却是有些忐忑,几大山庄已被灭两庄,下一个不知又是哪个,现下只剩下我柳家庄与范家庄,淡云庄恐怕已是妥协,而我柳家庄素以正道自居,值此之际出亦不是,不出又不是。一旦楚天泛起狠辣之心,更有白龙刀客祁刚做其左膀右臂,非是爹爹英雄气短,若论功力,爹爹虽说尚可称得上顶尖高手,但与沈寒冰相比又是差了不知几许,据爹爹估计,如今这搜魂修罗楚天的功力要比昔年沈寒冰又高出许多,如其他庄派弛援不到,我庄岂不坐以待毙!”说罢,唉声叹气,异常愁闷。
“爹爹,孩儿可担保楚天不会对本庄不利,孩儿曾与楚天相交些时日,不能说情同手足,但亦非常融洽,况且楚天与如烟妹妹还有那……”
说到此,柳虹飞停下,看了一眼柳邙,又道:“爹爹,孩儿不怕爹爹生气,如烟妹妹与楚天情意深厚,楚天对妹妹亦是一往情深,视妹妹如生命,又怎会对我庄有所不利呢!”
柳邙闻听柳虹飞又说起柳如烟,不禁有些凄然,有些伤感地道:“这多时日爹爹亦是想了许多,如烟向来眼高于顶,富家公子,官宦子弟她却一个也看不上,独独对那楚天死心塌地,那楚天乃一介武夫,难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柳虹飞见爹爹如此说,忙道:“爹爹未曾与那楚天相谈,孩儿觉得如若说天下还有真英雄真豪杰,只楚天一人而已!”
柳邙一怔,转而又道:“怕不是因你乃如烟兄长,而对你爱屋及乌吧!”
“不是,爹爹!”忽而又想到一事,忙道:“爹爹,以上所说乃是孩儿的感觉,但孩儿相信楚天决不会对本庄不利,况且几日前,不是有人投书本庄,劝爹爹置身事外,并可保本庄不受打扰吗?”
“哦,也是,但不知投书者究竟是何人,爹爹甚感奇怪,如你所说,爹爹便不想此事,是福是祸,但凭天定吧!”
“那孩儿便告辞,码头尚有些事情待办。”
“去吧!”柳邙摆摆手,柳虹飞问个安,快步离去。
翌日。
当柳邙犹在半梦半醒之际,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大哥!”
柳邙急忙穿衣,尚未走出寝室门口,便见柳长天闯了进来。
“何事惊慌?”柳邙问道。
柳长天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道:“大……哥,大事……不好,那……那……那范不尚……昨夜被杀!”
“什么!”柳邙不由浑身一震。
未等震惊过去,就见柳虹飞又跑了进来:“爹爹,事情不妙,范家庄扬州管事范不尚被杀,而且范家庄在此地的所有堂口办事人等五十多人俱都被杀,死状极惨,尸身四散分离。”
“啊!”柳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未说出话来。
“爹爹,据探查之人回报,在事发地堂口,悬挂着一面黑色小旗,上面书写着烈阳门!”
“什么,烈阳门,江湖上何时有过烈阳门!”柳邙更加震惊。
此际,师爷孙元坤也来到厅内。柳邙自言自语道:“烈阳掌,烈阳乾坤罡气,烈阳门!”说到此,柳邙身心一震,惊道:“莫非烈阳门乃是楚天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