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言重了,楚某虽非欲与天下为敌,但江湖已再难容下楚天,可叹这人为之道,强势之理,终究是主宰天下,楚某贱命一条,死则死矣,却要与尘俗做些抗争,非是期望留名千古,而是了却不世之心,还自然以清明!”
楚天将与天下为敌,重整河山之雄心壮志平静地说出,真如举重若轻,豪气干云,听得秦素素内心一阵阵惊颤。近两年来,楚天杀人盈野,血流遍地,已被江湖喻为杀神与恶魔,但却是众美相随,甘愿承受天下之人的飞短流长,以常理推断,确是难以理解众女之举。
忽地,楚天想起一事,道:“如姑娘欲知楚某行踪,可到丐帮堂口询问,丐帮之人定会将在下讯息告知姑娘!”
秦素素身在京师,“烟雨楼”更是鱼龙混杂,满天下消息在此汇聚,怎能不知楚天音讯。然京师藏龙卧虎,如非有着惊人艺业,楚天怎敢孤身犯险,不知所为何来,心中不由替楚天担忧起来。
秦素素正要回答,忽听得过道中一阵嘈杂,吵闹声愈来愈近,到了门外过头,便听一人说道:“本公子有的是银子,见见烟雨楼的头牌名伶有何不可?”
“这位公子,秦小姐从不见客,不论金银多寡!”
“胡说,这烟花柳巷、青楼风月之地哪有与金银有仇之人,万勿推辞,快与本公子通禀!”
“公子,秦小姐确实不见客,只是艺伶!”
“本公子确是不信,闻听秦姑娘色艺双绝,倾城倾国,本公子非要见上一见不可!”
楚天听着声音,心道:“怎地又是那强词夺理的公子,身材矮小,却是脾气怪异,行为另类之极。”
想毕,对秦素素道:“如姑娘不欲见此人,在下引开他便是,我有事待办,这便告辞,他日有缘,再行相见!”
秦素素眼露温情,一句不言,只盯着楚天,满眼的不舍已表露无疑,轻轻摆摆手,道:“见君一面,妾心已乱,若是有缘,自能相见,贱妾随时恭候少侠来临!”说罢,掩面嘤嘤而泣。
楚天亦没来由的微微感伤,秦素素非自由之身,身在青楼,尚洁身自好,确是令人敬佩,看着楚楚可怜的佳人,楚天欲说无语,微一抱拳,秦素素只感觉一丝轻风吹拂,楚天身形已凭空消失。心中又是一阵惊震,楚天是人是鬼,残留的影像犹自在眼前晃动,也将恬淡的心搅动得泛起阵阵涟漪,心绪再难平静。
就在楚天消失的瞬间,门外过头处忽然响起一声惊呼:“何人袭击本公子,啊……你这贼人,本公子饶不过你!”随着喊声,便忽地响起破空之声,转瞬间,门外已寂静如常,声息皆无。
前面两个身影始终保持着相当距离,俊美公子死命跟随着,不论如何催动真力,却无法拉近丁点距离,三人愈跑愈远,穿过连绵的屋宇,已到无人的山林边缘。
楚天传声道:“祁护法,设法弄清这公子的来历,不妨给些教训,太过蛮横,不略微施点薄惩,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是,门主!”
二人说罢,见地处偏僻之地,已再无人影,忽地刹住身形,转身而立。而后面跟随的俊美公子徒见二人停下,亦急忙放缓速度,在二人身前停下,喘息声传来,却是拼尽全力方才跟上。见前面二人气定神闲,毫无疲累之态,此际才猛然感到有些不安。
但心下却是愤懑异常,怒道:“你二人中究竟哪个打扰本公子好事,引本公子到此究竟有何目的!”
“白龙刀客”祁刚轻轻抚弄一下斗笠,冷冷道:“没何目的,就是想给你松松筋骨,让你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噢,本公子从未遇到敢对我这般言语之人,快快说出名号,免得伤了和气,如其不然,本公子定让你二人好看!”那公子一副无畏神情。
“哈哈,常言道‘张三不吃死孩子,均是活人惯的’,做人可要厚道些方好,不知你这公子是谁家子弟?”祁刚笑问。
那公子道:“本公子是谁家的,毋须你等关心,不知你等意欲何为?”
祁刚道:“本人甚是佩服公子胆量,深更半夜尚自追出这远距离,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公子可是有超人的艺业了。”
“艺业谈不上,不过对付一些宵小及那装神弄鬼之人却是富富有余!”那公子一副不屑神情。
“哈哈,门主,这人确是猖狂已极,谁家父母会教出如此自大之人!”祁刚揶揄道。
那公子眼睛一瞪,怒道:“休得胡言,有何斤两尽管使出,本公子接着便是,如你再言,本公子决不客气。”
祁刚神情一紧,装做怯懦道:“听公子之语,本人如再言其他,当有何不测呢?”
“看你这熊样,枉自生得高大英武,却是这般懦弱,如其这般,你便向本公子磕几个头,算是认罪,本公子亦不做何惩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