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蒋嫣容看一眼其他几人,嫣然一笑,道:“现在还算不错,自投身到烈阳门,我便一直未出门,直到此次,老爷……”说到此,面上一红,看一眼韩固,又接口道:“我家相公执意要师姐到江湖行走,这才跟了出来,不然也不会与你等相遇。不知师门现今情形如何?”
韩固自蒋嫣容进来,一直愁苦,面上虽少了怨恨,但却挂着冷漠与不屑。听蒋嫣容提起师门,便冷冷地道:“师门一切都好,武当弟子数以千计,少了几人不碍大事,蒋堂主不必挂心!”
“韩师弟怎地如此说话,我只是问问而已,这多时日怎还是这般心性!”蒋嫣容回道。
韩固冷叱一声,阴阳怪气道:“我心性再小,亦不会背弃师门,做那苟且之事。武当清誉已因你等蒙尘,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蒋嫣容面色微红,已是泛起怒容。万峰见韩固如此说,也极感不适,见蒋嫣容受辱,收起嬉笑之色,正色道:“韩师叔所言大是不妥,武当一脉自张祖师开派至今,并未有过限制弟子脱离门派之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自古风俗,蒋师叔亦不能老守闺阁,独守于武当吧!”
“住口!”韩固怒喝一声,死死睁着万峰道:“我等说话,何用你插言!一个籍籍无名的三代弟子,有何资格与我等言语!”
万峰不怒反笑,道:“韩师叔如此说,那弟子今后便改换称呼。想我万峰虽是脱离武当,却是在不得已情形之下。而今,我万峰身为烈阳门总管,亦是一派门人,且万峰得门主收留,并收作弟子!若论尊卑,按现下身份当与武当掌门等而论。而蒋师……蒋师娘亦是烈阳门议事堂堂主,放眼江湖,俱是一派掌教。而今,我好心将二师娘引来与你等相见,却不料遭你呵斥,难道我不够资格与你言语,还要我将师傅请来不成?”
“你……”韩固听罢,早将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不曾想几句言语,遭到昔日不屑一顾的万峰抢白与斥责。正要发作,却听万峰要将杀神楚天请来,便强自忍耐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眼万峰,只顾生闷气,再不看几人。
“无极旋风腿”闵洛水笑道:“你看,自打我等入门,便从未见你二人好生说话,见面便是相互嘲讽。而今,还是如此。不见想念,见了怄气。唉,这多年都过了,怎地不能心平气和,好生说话呢!”
吴道生接口道:“二师哥说得对。掌门师傅日日坐立不安,举棋不定,你二人万勿再吵闹!我师兄妹前来,别无他事,只是看看楚天到底为何在江湖上招摇。荆门离武当甚近,师傅忧心忡忡,命我等探查楚天行踪。唉!蒋师妹与楚天等人大摇大摆,又何必探查。”
蒋嫣容道:“掌门师傅而今仍是未作打算吗?”
“正是!”
蒋嫣容面现忧虑之色,道:“师兄,师妹有句不当的话,如说出来,师兄不要责怪师妹!”
“无妨,师妹请说!”闵洛水道。
蒋嫣容神色一整,道:“虽说武当弟子数千,但亦只是人数而已。大部分弟子功力不足,又怎能与烈阳阵队相抗衡。先时几次血腥,师兄亦已见到,且天幻宫一千五百余人同时被杀,又怎是武当所能承受之事。再者,我家相公对武当应可说是仁至义尽,不然,韩师……又怎能还与我等在此言语!”
蒋嫣容不言此事还好,韩固一听,不由怒火上涌,狠狠道:“若论武功,我等均不及那狗……狗……啊……”韩固话未说完,便已痛叫出声,面上已胀成猪肝色。
杨天娇见韩固凄惨的神情,心下顿生怜悯之情,随口道:“蒋师姐,韩师弟乃是被楚天用封神**控制心智,时常绞痛,痛苦万分。师姐可否向楚天求情,解了韩师弟身上禁制!”
蒋嫣容面色一沉,沉思片刻。“师姐,行不行啊!到底何意?”杨天娇催促道。
蒋嫣容慢慢道:“师妹,非是师姐不愿劝说。据我所知,相公心性绝非是无端冷酷残忍之人。但以韩师弟对相公之所作所为来讲,如在平日,恐怕有一百个也早已杀了!其狠辣残忍之举你我都曾亲眼见到。而今,相公并未突施辣手,我想,当是相公尚未动起杀念。也因韩师弟常常因报复及怨恨心性不时引起痛楚,才留韩师弟至今。如真的解除韩师弟身上禁制,一旦再恶语相向,师姐也难以保全韩师弟性命了!”
听罢蒋嫣容之语,武当几人俱是默然无语。蒋嫣容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几人感触至深,那一幕幕令人颤抖惊骇的血腥场面,几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想想蒋嫣容所言,不由唉声叹气,俱都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韩固渐趋好转,双目之中布满血丝,看着极其凄惨。几人安慰不是,不安慰又觉内心歉然。
万峰适才泛起心性,顶撞了韩固几句,此际见韩固情形,也不禁心生感触。开口道:“二师娘,此事有弟子来办,待师傅心情好时,弟子试图劝劝,看师傅能否应允!”
韩固双目一瞪,怒道:“本道士自认尚能承受这点苦痛,便不劳万总管大驾了!”说罢,转过头去,不理众人。
万峰好心无好报,面色尴尬,但转瞬间便又嬉笑道:“闵师伯、吴师伯,弟子多日不见,总是想念,不如趁此夜晚,我等好好痛饮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