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老七别再卖弄了,五脏庙早该祭奠了!”如烟笑着,顺手打开包裹。酒肉香气顿时充满了房间。
“龙儿、虎儿快些将桌子搬上来,今日,你柳姐姐招待你等,万勿失了机会!”
素素说罢,龙儿、虎儿哪还站着,早便将桌子放下。那股股香气,沁入鼻端,异常诱人。
罗氏眼中已泛起泪花,好久没闻到酒肉的香气了!而龙儿、虎儿见到酒肉,早已垂涎三尺。但心中惧怕,哪敢上前,眼巴巴地望着。
楚天见此,一使眼色,道:“龙儿,去将院门插得紧了!回来用饭。”
龙儿一喜,道:“好的!楚大哥!”说罢,急速跑了出去。
待众人坐定,楚天道:“今日我等在老七娘家聚齐,我既感酸楚又感欣慰。见素姐姐娘家四壁如洗,生计惨淡,我心中感触颇深。这与几大山庄如何能比,伯父曾是宫廷乐师,即便俸禄无多,但亦不致如此凄惨。奸佞当道,人心不古,令天下良善受苦,于心何安!但同时又为老七感到高兴,老七毕竟父母双全,还能享受天伦之乐,哪如我孤身一人漂泊江湖。唉!来,吃酒!伯母,请用饭!”
罗氏一见,满桌酒肉,已经多年未曾吃到了。心中无比感慨,若非倩儿回返,这几日可怎生度过!一边想着,含泪道:“倩儿不记怨恨,尚能回来看看我这老婆子,老身真是感慨莫名啊!”
“伯母,素素姐卖身青楼亦乃是生计所迫,伯母不必挂怀。天下无道,百姓又怎能安生。而今,素素姐来到家中,便再无可忧之事。你老尽可颐养天年,过些轻松惬意的日子!来!伯母,用饭!”
见楚天如此体念自己,罗氏甚为感动,不由喜极而泣。好一阵,擦擦眼泪,道:“老身本以为此生就此下去,更不知何时便撒手人寰、命归黄泉。只是放心不下龙儿与虎儿,才苦苦支撑!而今,倩儿回来,老身便可安心了!”
众人又说些别后之事,便用起酒来。龙儿与虎儿先时尚顾忌楚天,但见楚天谈笑风生,丝毫没有魔鬼般的面色,不由放开心怀,狼吞虎咽起来。那虎狼般的吃相,看得楚天一阵辛酸。眼见酒肉不多,遂对戚成耳语几句。
戚成笑笑,道:“门主放心,尽管空空上人空空妙手天下无双,属下亦差不到哪里。请门主稍候,属下去去就来!”说罢,起身下地,急走几步便没了踪影。
如烟神秘地笑笑,道:“弟弟小孩子心性愈来愈强了!”而罗氏眼见楚天神情,并看戚成急速离去,心中已知戚成将要何往。心道:莫非这杀神与倩儿等均是做那偷窃营生的?
刚刚过去片刻,桌上的酒肉便见了底。楚天轻笑道:“伯母稍候,酒肉即刻便来。唉!想不到我烈阳竟做起了无本买卖!呵呵,老七,快拿出些银子给伯母。然后,再将房屋院子好生整修一番。明日,我等到古家去看看,顺便借点人手,将整个院落拾掇一番。”
罗氏及龙儿、虎儿一听,早吓得变了颜色。罗氏忙道:“少侠,此事万万不可!那古家神通广大,家丁护卫不止一百余人。更与那……龙儿,古家与那甚么牵连、靠山来着?”
龙儿忙道:“娘,你真是有些糊涂了!孩儿前日刚刚与你说过,古家与离此不远的天柱帮联系密切。这天柱帮乃是古家的靠山,近一年多来,集镇之上的商铺、酒家、妓院等均已为古家买下了!”
素素忙道:“娘!此事不必挂念,孩儿及夫君自有办法,请娘亲放心!”
楚天轻笑,眼中现出一丝邪异,随后便已释然,道:“未曾想到这古家与天柱帮扯上关系。老十,你尽速传信给淡云庄赵庄主,让其派得力之人前来此处,接手‘龙王镇’一应生意。我见此地甚是通达,尤以英山最为险要,乃南北要冲,与赣地九江隔江相望,素有荆杨大道、吴楚咽喉、江淮要塞、皖鄂通衢之称,为天幻宫进出荆湘、前往京师等必经之地。速速传信给熊震天、吴云二使,命其各率两组烈阳阵队在此处驻扎;命张爽、安子奇,率两组烈阳阵队接替二人,暂时到豫境驻扎,并选得力之人,好生管理淡云庄留下的两组人马!”
说罢,看看素素,又对唐梦晗道:“命安子奇速来此地,经多方考证,这安子奇甚是机智,并身具异禀,乃是可造之才。命司徒总使及老四、老五等人暂缓对北方武林盟的行动。待我安置好旁系诸事,将范家庄紧紧挤缩到其老巢,不敢轻举妄动之际,再稳妥地对北方武林盟下手。天幻宫及范家庄外围势利,诸如天山派贼人,勿要全歼!如有必要,定要斩尽杀绝,决不可予敌以喘息之机。对江湖独行豪侠,如死命与我烈阳为敌者,切不可妄生妇人之仁,一并各个诛绝!”
“是,老爷,用过酒饭,贱妾马上去办!”唐梦晗答道。
听到楚天言语,罗氏心神猛地一紧,心都已纠结起来,立刻意识到“龙王镇”附近将会有大事发生。罗氏早年亦是大家闺秀,随相公在京师呆了甚久。楚天口气中表露的淡定自若,眼神中稍纵即逝的狠戾,都显示出“龙王镇”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名震天下。
素素接口道:“老爷,天山派中高人甚多,恐一时难以将其杀尽。贱妾以为,少林、武当、以及华山、点仓、昆仑、潇湘等门派均应先行料理,如此,方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