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随着喊声,便见一扎着发咎的小姑娘自另一间屋子跑出来。几人一见,这唤作巧玲的小姑娘长得甚是俏丽,看着尚小,但眉骨间有种说不出的媚气,身体刚刚发育,已稍显凸凹。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巧玲便是这村落中的姑娘,其神韵直逼素素与如雪。只是穿着土气些,下颏一颗红痣,小脸红扑扑的,柔嫩光洁,看着异常稚气可爱。
不一刻,巧玲便端过一大碗水来。大眼睛一眨,脆声道:“哥哥、姐姐请用水!”楚天等人言称口喝,乃是借口而已。接过巧玲递过来的大碗,楚天便坐在土炕上,慢慢喝了起来。
巧玲仍站着,看着楚天喝水,等待其喝完。楚天见此,笑道:“不知巧玲年纪几何啊?”
巧玲见楚天相问,微微一笑,大方地道:“小女虚年十四!”
村妇忙走过来,见楚天一身书生打扮,很有好感,愁苦道:“不瞒这位书生兄弟,这孩子很是聪明,却托生在穷人家里。因巧玲长得俏丽,那古……唉!巧玲还是孩子,不说也罢。不知这巧玲命运如何,奴家很是担心!”
楚天一笑,道:“大嫂说的是,天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福祸无常,吉凶难定。本书生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但看巧玲姑娘非但乖巧伶俐,俏丽出尘,绝非凡人。眉骨殷实饱满,极具福相,将来必能安详清福,甚至可光宗耀祖也说不定啊!”
村妇一听,面上现出凄愁之色。看看楚天几人,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唉!兄弟尽道吉言,奴家心中甚是感激。但……唉!”
楚天看着村妇神情,慢慢道:“大嫂欲言又止,恐是心中有何难处。如书生猜想不错,怕是眼下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是何苦衷,书生猜想定是那……”
楚天说到此处,故意停住不语。村妇见楚天话中有话,且正点到自家痛处。立时感觉眼前这书生很是神秘,不由问道:“兄弟能猜出奴家心中之事?”
“呵呵!”楚天轻笑,微闭双目,故作沉思。随后,睁开眼睛,道:“如书生猜想不错,大嫂家中正有极大难处。这难处吗……当是债务到期,无法归还!正自愁于如何应对,或是要用巧玲抵债也说不定!不知书生说得对否?”
楚天刚刚说罢,便见那村妇已是张口结舌,痴愣愣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见那村妇缓过神来。眼中甚是惊异,结结巴巴地道:“兄弟真是神人,奴家正为此发愁。因奴家男人不慎摔断下肢,不得已向人赊借五两银子。而今逾期无法还上,现连本带利已变成二十余两。奴家怎生凑齐这二十两银子,那是奴家一家一年的收成啊!”说罢,一阵伤心,眼中已满含泪水。
楚天见此,平静道:“债主是否便是那古家?”
村妇不顾泪水盈眶,惊异道:“兄弟怎知是那古家?”
楚天一笑,道:“书生早便说过阅人无数,亦学得些占卜问卦等。此等小事,不用细猜,一想便知!”
村妇听楚天如此说,思虑后,凄然道:“奴家自是命苦,怨不得他人。唉!你等解了口渴,便早些去吧!奴家尚要出门想方设法筹措银子去。”说罢,一阵凄愁,唉声叹气。
素素笑着接口道:“大姐,我家老爷神通广大,占卜算卦异常灵验,且能解去烦忧。似大姐家这些许愁事,在我家老爷眼中,实是小事一桩!”
村妇一怔,继而愁闷道:“不知兄弟替奴家指点迷津卦资几何?”
如烟道:“这位大姐,我家老爷乃是本朝状元。因不喜官场龌龊,方才四处游方。老爷极是乐善好施,些许小事,分文不取!大姐尽可放心便是!”
村妇听罢,面上一喜,忙道:“奴家不想状元到此,真是三生有幸。兄弟!若是替奴家解去目下烦忧……”说到此处,左右看了看,又无奈道:“奴家已无甚长物,如解了奴家烦忧,真不知如何报答。”
楚天笑道:“大嫂,两个丫环之言不可全信。但书生尽量替大嫂排解目下急难!适才见大嫂不疑我等有他,且施舍我等水喝,书生确是感激不尽。因而,书生便做些善事,非但卦资不取,并另赠大嫂一些纹银,还了所欠银两,安生度日,你看可好?”
“甚么?”村妇几疑自己听得错了,神情一怔,脱口问道。
“呵呵!”楚天轻笑,道:“书生见大嫂厚道,赠送大嫂一些纹银!”说罢,扭头对如烟道:“像大嫂这般厚道之人已不多见!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快拿些银子给大嫂!”
“是,老爷!”说罢,如烟自怀中抽出一张银票。楚天接过银票,道:“大嫂,这张银票请大嫂收下,全当书生谢大嫂赠水之恩,望大嫂莫要见怪。本书生历来如此,有恩必报!”
村妇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借口水喝,乃是平常之事,如何敢要兄弟的银子,万万使不得!”村妇连忙推拒。
楚天又递了几次,村妇仍是坚持不收。楚天无奈,笑道:“大嫂,本书生欲在此开几家商铺,但一时没有着落。日后恐怕免不了要多多叨扰大嫂,这些银子便当作预付的酬资,万望大嫂再不要推迟!”